女抬头瞧姚玉的样子活像要吃了那红姑姑,又联想到她的身份不能轻易得罪,只好替红姑姑求饶道:“姑姑不知您是副总管,所谓不知不降罪,求公公饶了我们这一遭吧!” 姚玉仔细听宫女提出“我们”,明白她的意思,索性气压了一半。可红姑姑求着求着一把抱住了姚玉的腿。 “你起开,我就暂时饶了你!”姚玉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红姑姑即刻撒手,就把头仵在地上磕了又磕。 姚玉扭头问宫女没好气道:“姚妗呢? ”她转眼往红姑姑那头扎过去,心道她来这儿见不到姚妗,敢情被她分派到哪个角落里干苦力呢!语气逐渐阴狠下来:“你们把她派哪个暗角里欺负她干活呢!”她又把脸对着那开头的宫女质问道:“难道你们装着不知道她是我余副总管的人吗!” 这些宫女都曾经是舞姬出身,与姚妗都是老相识,姚妗自从嫁给余副总管后,这些舞姬可怜她被迫嫁给了一个太监,要太监做她们的丈夫简直是生不如死。 如今看姚妗气得脸绿了,唯恐怕姚妗吃了苦头了,那宫女半求半就地道:“求公公息怒啊!不是我们不知姚妗是副总管的人,我们敬她都来不及呢!可这儿的后院归梁公公管,梁公公忽然来这儿看一眼,便看见了姚妗,非拉扯她到别的地方去问话呢!” “梁公公,我怎么没听说梁公公掌管后院?”姚玉眯起眼睛,在嘴里念叨“梁公公”,感觉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也曾提到这个人。 “您有所不知,从前是有一个王公公掌管着,可王公公年岁大了,身子不好,正愁不好找人替他,结果想到了曾认王公公为干爹的干儿子梁公公,就把他叫来多替他看几天。” 姚玉皱眉问:“梁公公在哪当差?” “回副总管的话,他在玉琼苑给贞婕妤看门的。” “原来是他。”姚玉依稀想起了梁公公是何许人也了。 前年贞婕妤刚得宠的时候,她亲自挑选的一些太监伺候贞婕妤,而且他们当时差点成了君主的刀下魂,也是她磨破嘴皮子哄君主放下屠刀,让他们跟着贞婕妤一道,也算救了他们一命。 但奇怪梁公公明知道姚妗是她的人,却在后院人的眼前对姚妗拉拉扯扯地拉走了。 红姑姑听他们说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抬眸越过额头觑看姚玉表情复杂得味同嚼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她,现在此时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时候,如果她说出来了,没准余副总管不想暂时记恨她,从此就真的放过了她呢! “余公公,奴才知道怎么回事!”旋即感觉到姚玉目光黑压压地投过来,红姑姑浑身一个哆嗦,余副总管的表情似乎质问她怎么知道其中的内情。 红姑姑壮下胆子,把头仵地死死地道:“梁公公跟奴才也算老相识,奴才临时在这里呆着也是梁公公安排的。梁公公曾经暗恋姚氏美貌,就趁现在余副总管忙着不在,他就挑这一天把姚氏拉走了。” 姚玉头顶“嗡”地一声,愣在当地。 从前花氏奸污了她,她差点要自杀;这回又来了个梁公公,他到底想干嘛?他对姚妗准没好事! 姚玉愣神的时候,宫女冲她暗暗点头。 姚玉一甩袖,扭头大踏步走出了后院。 “哎哟,我的天爷呀!差点要了我的老命!”红姑姑瘫坐起来,后脊拔凉拔凉的。 宫女看姚玉走远了,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对众人道:“都回去吧!散了吧!”挥下手指向屋子道:“大冷天的,都回屋子里去洗吧。”旋即转向红姑姑险些筛糠子,嗔怪地劝道:“红姑姑不是我说你,别以为来这儿后院碰不见什么大人物呢,也别只认梁公公是你的大善人。余副总管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接着前倾身子凑近去咬耳朵说了几句。 红姑姑听了一句,当即瞪圆了眼睛,张大口捂住了嘴:“你说什么,陛下也对余副总管——” “嘘!”宫女打手势作势封了嘴,道:“宫中秘闻,宫里人都知道,谁也不敢明面上嚼舌根。就算余公公不理会,以陛下的脾性,绝对不饶人呢!” 红姑姑久居深宫,怎不知当朝君主的暴虐脾性,他坐宫中宝殿,从他手里杀掉了多少宫女太监,她很早有了老相好的太监在四年前不过端茶时弄出了一点声响,竟惹得君主一刀把他砍死了。每逢回忆起老相好惨死的样子,再想起自己差点得罪了君主心中得意的人,后怕得后背一片都浸湿了冷汗。 宫墙高高耸立,一枝红梅如火如荼地越到墙外来,雪花扑簌簌地落在红梅上结成冰晶,而红梅却依旧傲然盛放它的鲜艳,仿佛白雪中点缀了一点红唇的艳丽。 姚玉走着,夹道里远远看到两个影子在天外另一头拉拉扯扯的,明显一身太监模样强拉着布衣素净的女子,女子被迫地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