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之类的不沾边,让人进去是容易,可要是被抬出来,可不就害了人家了嘛。 这么一想便有些犹豫,恰在此时,郭家大门里吵吵嚷嚷出来一帮人,当先一个老者,橘皮老脸上每道皱纹都写满了愁苦,身后七八个小厮抬着两副担架,行到门口,老者吩咐身后小厮:“把人抬到胡大夫那去吧,唉,好好治,医药费由郭家来出。” 担架上一道士一和尚,道士口吐白沫,和尚两眼翻白,身上倒没受什么伤,看上去像是被吓得不轻。 老者说完正要转身回去,蓦然听见一陌生的低呼。 “请问可是郭家主人,您且留步。” 老者回头,见唤自己的竟是一姑娘,有些不明所以,便道:“姑娘,唤老朽何事?” 女子微笑道:“ 路过贵府,见此间上方有黑气笼罩,恐有阴邪作祟,特来一查。” 听她说完,老者长长叹口气,几乎每个前来捉鬼的大师都是这么说的,然后无一例外全都被抬了出去。若说一开始他还满怀希望,可到了后来就只剩了满心麻木,不麻木能怎么办?那些被抬出去的大师不说一百,八十总有吧? 老者摇摇头,“算了,姑娘,你也看到了,盯上这宅子的东西凶煞的很哪,老朽已经决定举家搬迁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可万一它就是盯上你们郭家,一直跟到新宅去呢?到时候难道要一天搬一次家?您让我试一下,就算我横着出来,也不是您之过,就算我自己任性。如果除了邪祟,我也不问您要分毫报酬,权当一次试炼,您看如何?” 老者听见前边几句话,脸色瞬间变了,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万一这东西盯上的不是这处宅子而是他们郭家人,那定然是搬到哪儿都摆脱不了这东西,说是举家搬迁,只不过是一次冒险,如果发现这东西还跟着,难不成真的要天天换宅子? 思索良久,老者终是一咬牙,“好吧,姑娘,那就烦请你进来再帮我看一看,只是老朽再多一句嘴,能除了它您是我郭家的大恩人,除不掉也不要逞强,凡事还是保命要紧。” 女子温和一笑,态度不卑不亢,“您说的对,我谨记在心。” 老者观这女子态度谦和又通身难掩无双风华,忍不住便想多问几句。 “姑娘,看你小小年纪,不知师承何处?家住何方?” 女子眨眨眼,她不想撒谎,可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叫人难以回答,如果说自己师承紫薇帝君,家住天庭玉清宫,会不会把老翁直接吓晕? 这白衣女子正是百年前下凡红尘行走领悟善恶因果的天界六公主玉晅,这百年来,她几乎走遍了凡间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有时变作大夫,有时化身神棍,施善施善穷人,教训教训恶徒,日子也算过得惬意。 这一次,行到西北的这处小城,一进城就听说了闹鬼事件,说实话,她行走世间百年来,遇到的鬼作祟的事件并不太多,搁在以前,十几年遇不到一次,但这两年,阴魂出现在凡间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有心想查,也向天界回禀了此事,但只得到一个回答:查不了。 此中缘由说起来有些复杂,原本冥界是归天界管辖,不光冥界,整个六界都在天界的驾驭之下,但三万年前那一场神魔大战,让六界彻底分裂,神、仙、人三界仍归天界掌管,妖、鬼、魔三界却被魔界夺了去,自那以后,冥界便归了魔界,凭着现今神与魔势不两立的态势,天界就算想查也万万不可插手,不然就是送上门去给魔界再次开战的借口。 新上任的魔头比他爹打架还厉害,连天庭都敢光明正大地闯,谁知道惹毛了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位魔头玉晅并未见过,但也听说了他在天庭上向父帝公然讨要自己的嚣张态度,想必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她叹口气,此时正好进了郭家大堂,里面有些吵闹,老者本就随意一提,这下注意力都在大堂上的吵闹了,也便顾不上再听玉晅说她来历,此事便打着哈哈过去了。 等大堂安静下来,这才仔细听了郭家闹鬼的经过。 半月前,郭家二房的儿媳诞下了一男婴,这原本是好事。可怪事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了,当天夜里,新诞下的婴儿啼哭不止,更是在半夜发起了高烧,一大家子全都被惊醒了,火急火燎拉起了睡梦中的老大夫,忙活一夜并不见婴儿好转,怪的是,明明孩子哭得不行,偏偏屋子里还响起了小儿的笑声,那笑声诡异又可怖,在夜半十分响起更是瘆人,连老大夫都被吓得连夜跑了。 这还没完,每到三更时分,屋顶上便会准时响起脚步声,时缓时急,有时像是一个人在缓缓踱步有时又像一群人在狼奔豕突。 自那以后,郭家便怪事不断,有时候仆人上来的菜会是一堆被啃完的骨头,有时候侍女正收拾着屋子突然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