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奢侈的首饰,他们有什么资格乱花她辛苦挣来的钱? “舅舅,你失败了,你要遵守承诺。” 尼科·特纳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可...可是......” “把房子和家具处理掉,你们可以用这笔钱在新泽西生活得非常好。” “不,但是...你不能...” “爸爸,她在说什么啊?”嘉莉惊恐地尖声说。 “求求你,洛莉,我们只能依靠你了。我们是家人啊,应该互相支持,不是吗?” “爸爸,爸爸!她这是什么意思?!” “但一直都是我在帮你们,你们没有给我任何支持。” “将来会的,一定会的!只要一个机会,我一定能赚到大钱......” “爸爸,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话我已经听烦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不许你这样说我爸爸!”嘉莉尖叫一声,弓起背,像头公牛一样朝格洛丽亚冲过来,直捣向她的腹部,把她撞倒在地。 她准是晕过去了一阵子。从地板上醒来时,她的头和背都疼的要命。嘉莉坐在沙发上抽噎,尼科舅舅背对着她,正给嘉莉擦眼泪,奎尼舅妈搂着嘉莉。见格洛丽亚醒了,舅妈给舅舅使了个眼色,他转过身,眼神凶狠,像是变了个人。 “醒了,哈?”他踢了一下她的小腿。 “你给我听好,臭婊子,我们不会搬走,我们哪里也不会去。反正你钱多得花不完,让我们跟着尝点甜头有什么不好?从今天起,我想要多少钱你就要给我多少钱。这是你们母女欠我的,要不是为了你妈,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拉起她,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接着冷笑起来,“要是你不听我的,我就去找记者,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格洛丽亚·嘉诗是个没爹的杂种!然后,我会找到你,一刀结果你这个小贱人的命!如果我们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 恐怕,嘉莉那一击让尼科·特纳看到她也不过是个脆弱的小姑娘,根本不足为惧。 该怎么做? 她谨慎地、渐进地表现出惊恐的样子。 “明...明白了,请不要发火,不要伤害我!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喏,你不是要钱吗,这里,都给你!求你不要伤害我!舅舅!” 她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不仅如此,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又给他们送了三次钱。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在深夜里上门。最后一次,格洛丽亚建议舅舅为她开着后门,她可以把钱放下就走,这样更隐蔽。舅舅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蠢货! 她发动汽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世界上竟有如此蠢钝的人!为了躲避侄女,在经济萧条时期,搬到一个贫穷混乱的社区。出入地下赌场,大把撒钱,连自己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在跟踪嘉莉时,格洛丽亚偶然发现有好几个年轻人也在跟踪她。不过,他们并没有袭击嘉莉,而是绕着舅舅家的房子转了几圈,一边看一边记录房子的构造。她想起年轻人们躁动贪婪的眼神,知道这群失业的小混混迟早会下手。她要他们搬走,目的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她不想引起舅舅一家的恐慌,因此没有立刻告诉他们危险的临近。 结果是,舅舅打了她,还用她的事业威胁她。 “那么,你们就赶紧去死吧。”她轻快地说,激动得浑身发抖。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清理她留下的痕迹,然后等待天罚降临。 听到北洛杉矶灭门案的消息时,格洛丽亚正身处圣达菲的小酒馆,身边坐满了剧组的同伴。她面色如常。总有一天,警察会发现她和特纳一家之间的关系,他们可能会调查她,如果她此时举止异样,那就麻烦了。 于是,她站起来,举起酒杯,预祝新项目一切顺利。大家和她碰杯,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杯酒献给死者。 “你总要原谅死去的人吧。”舅舅这样说过。 好了,现在我原谅你们,她在心里说,一笔勾销。 后来,警察的确找上了她。在她家门口,两名探员,一个年长,一个年轻,询问了她和死者的关系。她如临大敌,斟酌每个词语,每次停顿,后来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年轻探员手上拿着一支圆珠笔,一个小笔记本,但他什么也没记录。 有什么必要呢?凶手认了罪。凶器,证人,时间线,动机清清楚楚,两个枪手根本没见过格洛丽亚。事发时她远在新墨西哥,干干净净地置身事外。她和死者一家关系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