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情种,只怕你的这份情,别人未必肯领。” 冰冽闻言垂首,淡淡道:“常缨,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定会让你为你所说的话后悔。” 常缨哈哈的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种幸灾乐祸般的得意:“冰冽,我倒想知道你如何让我后悔,你可不要叫我失望才是。” 冰冽的手抖了抖,全身杀气骤然而起。 常缨看着他,语气似嘲似讽:“你可想清楚了,自己是否有动怒的资格,如今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冥界给的,连你自己都不属于自己,还有什么是会属于你的呢?” 凌汐池看着冰冽道:“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桑辰到底在哪里?” 冰冽张了张嘴唇,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常缨打量了她两眼:“跟我们走不就知道了,叶姑娘,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凌汐池心中大恸,尤其是在常缨叫出叶姑娘几个字以后,她才意识到事情远非她所想的那般简单。 这段时间,她的心中有时会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似曾相识,她还记得,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她在发现她可能不是凌汐池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害怕自己真的是叶孤影,可现在她已经证实了自己确实是叶孤影,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何还会产生一种又要失却所有的惧怕感呢? 她道:“我不想跟你们走,你们把沈家父子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杀你们。” 常缨笑道:“叶姑娘,你会去的,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吗?” 凌汐池骤然抬眸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 常缨道:“去了不就知道了,或许那会是一份令所有人都震惊的答案。” 话音一落,她手中那个黑色骷髅头突然发出一道白光,只听“噗”的一声轻响,这细微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震人心弦的能力,紧接着一团黑色的雾气从那骷髅头的眼耳口鼻喷出,与那弥漫四处的白雾交织在一起。 常缨的声音在迷雾中响了起来:“人的一双眼睛,可看见天地,可看见众生,唯独看不见自己,叶姑娘,你不想看看真实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吗?” 凌汐池只觉一阵目眩神摇,心神一荡,刹那间产生出一种魂魄离体的茫然无措感,她只觉在这茫茫白雾中,有另一个她朝着她迎面走来,边走边道:“你,不是你!” 凌汐池看着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喃喃道:“我不是我, 那我是谁?你又是谁?” 那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冷冷的看着她,冷冰冰的道:“我才是你,而你,不过是个影子。” 凌汐池埋下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手掌上繁复的纹路,自言自语道:“我是……影子?谁的影子?” 雾越来越浓了,黑白交织的雾瘴像一场无边无际的梦,耳边有凄哀的喃语不真实的响了起来:“你的人生一片荒芜,你借着一个又一个的壳子活着,你抢了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有太多人因你而死,而你将继续这样下去,这条路永无止境,你还要走下去吗?” 你还要走下去吗? 凌汐池在那一刹那想到了很多,有很多张脸不停的从她眼前划过,而最清晰的是一张温柔的脸庞,一串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眶滑落,那是妈妈的脸。 “妈妈……妈妈……” 她伸出手,恍惚着就要摇头,周边的白雾渐渐全部转变为黑色,如水墨一般向她聚拢,这时半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声,淡淡的幽兰之香立即盈满了空气,一道剑光迅疾无声的射了出去。 一阵闷哼声自浓雾中传来,浓雾渐渐散去,一双手抱住了她,像是呵护珍宝一般将她轻轻的揽在怀中,柔声道:“不管你看到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花迟看着常缨,语气不急不缓,却已带上了杀意:“亡魂、杀魄,这世间排名第一的暗器,果然名不虚传。” 常缨捂着胸口,有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她厉声道:“鬼影呢?” 花迟用着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道:“死了。” 常缨怔愣了片刻,突然轻笑一声,手中的骷髅头贴近她的伤口处,只见一阵黑烟飘过,她的胸前再无半分受伤的痕迹,她抬头扫视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二人身怀绝世武功,若论武功,我们几人联手也不是你们的对手,纵然是亡魂杀魄,也奈何不了你们,尤其是这位公子……” 她的视线落在花迟的身上,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你的心坚如磐石,有着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里面藏着汪洋大海,令人无法窥探半分,可惜的是,这道城墙虽然坚不可摧,此时却有了一道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裂缝,就是那裂缝,使得你心中那片冰冷的大海多了一股暖流,顺着那道暖流逆流而上,就会发现,那里面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而你,亦在害怕这个秘密终有一天会为人知晓,那于你而言,将会是从未有过的灭顶之灾,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不该有感情,那你心中的这点火,究竟为谁而燃?” 凌汐池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他。 花迟眼波微微一颤,面容不改,抬起一根手指摆了摆:“别听她胡说。” 常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俩:“亡魂、杀魄,亡的可是心魂,叶姑娘,你可知他的心魂为谁所摄,你还不知道吗,你才是摄了他心魂的那个人,他的弱点,是你呀。” 闻言,在一旁的冰冽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目光定定的望向了她。 凌汐池却无暇顾及,心狂跳起来,那是一种心弦颤动却分不清楚是何情绪的异样感觉,面上却强自镇定道:“你说什么?” 常缨带着可惜的口吻道:“你与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