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环境单看起来似乎和盛知樾格格不入,但他此刻却呼吸均匀睡得格外踏实。外套挂在书桌后的椅背上,一点不显娇气,反而因为轮廓宽大而透出几分闲适。 这股子不加掩饰的自然让陈夕照有些意外。 她看着床上的睡颜,第一次生出类似“他看起来不像演的”这样的怀疑。 “夕照?” 突然响起的低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夕照回头,陈仲秋拿着一个红包站在身后。 他手里还有一支笔:“你过来一下,爸爸有个事拜托你。” 他招着陈夕照去了隔壁,将红包和笔都放在桌上后道:“你有个舅舅忘记在礼金上写名字了,我昨天切菜的时候伤了手,你能不能帮爸爸在上面写个名字?” 陈夕照点点头:“当然可以。” 她又问:“手伤哪儿了?字都写不了应该伤得不轻?包扎过没有让我看看。” 陈仲秋晃了晃右手上的创可贴,很快揣回兜里,一脸轻松:“没事没事,我就是犯懒,你快写了我给你外婆送过去。” 陈夕照心生狐疑,但还是按他说的写了。 红包送回陈仲秋手里时,他微微愣了愣,但很快恢复如常:“行,那爸拿走了,下午没事你也好好休息。” 话没说完就快步离开,好像有什么急事。 陈夕照剩余的叮嘱只能咽下去。 出来后她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下楼帮外婆他们收拾起了房间。 吃过饭客人都走得差不多,剩下几个邻里和比较亲近的长辈各自围炉说话,小孩子像不怕冷似的在外面的雪地里跑来跑去,手里各自挥舞着什么玩具,热闹得很。 看了一圈没看见陈仲秋,陈夕照问道:“我爸呢?刚才还说下来找您。” 外婆手脚麻利地擦着桌子:“没看见呐,早早就没吃了。”她顿了顿似自言自语,“一大早就感觉怪里怪气,看起来有心事问他又不说……” 陈夕照又问:“我爸的手到底伤哪儿了?” 一旁的舅妈端着热茶经过:“手?你爸什么时候伤到手了?” “昨天,他说切菜的时候。” “昨天的菜都是我切的,你爸压根没进厨房啊。” “哦,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陈夕照没再追问,心里越发疑惑,想着等陈仲秋回来问个清楚。 表姐叫了她一声,问要不要打麻将,她不好拒绝,几人就在客厅凑了一桌。 陈夕照时刻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可时间过了三点还没有等到陈仲秋的动静。她正想给他打个电话,盛知樾睡醒从楼上下来了。 他带着两分困倦,拒绝了大家的邀请出去醒神。 一把结束,陈夕照借表姐的手机给陈仲秋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 表姐宽慰道:“不用想肯定又去牌馆里跟人炫耀他新车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饭点就回了。打骰打骰。” “哇——” 屋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哭声。 陈夕照听出来:“是西西,要不要去看看?” 表姐挑眉喟叹:“他哪天不哭才是稀奇,不用管他自己会进来。” 不过一会儿,西西果然进来了,却是被盛知樾抱进来的。 小胖墩哭得一脸鼻涕眼泪,跟个泡了水的气球似的。 外婆问怎么回事,盛知樾解释道:“东东把他的金箍棒给弄断了,闹呢。” 不说还好,一说西西哭得更大声了。 表哥一听放下瓜子,顾不得看牌就要冲出去教训人,被盛知樾拦下:“只是不小心,东东现在也怕着。” 他简单说了两句原委,又问表哥家里有没有柴刀和刻刀。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给西西做个新的金箍棒,我看外头有不少木棍都挺趁手。” “……” 众人以为他随口说说,等真替他找来工具,他却有模有样在一旁削了起来。 东东西西不哭了,其他孩子也不跑了,好奇地围蹲在盛知樾身旁观察打量。 “你真的会做金箍棒吗?” “应该可以。” “那你之前做过吗?” “没有。” “啊?没做过还说自己能做……” “所以我说的是应该……” 孩子们正经问,盛知樾正经答,还不耽误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