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钱办丧事,这不整得挺齐全的吗? 估摸着就是想白白坑她一笔,这家人反正都这副德行。 奚玉泽如是想着,脚上的步子却未动分毫。 城中陈府相会,难不成她还要亲自进去? “陈灵含,少爷叫你去赌坊后面的那条巷子等他!” 这时,陈星冶身边常带的随从阿福从街道的西南角跑来,他边跑边招手。 奚玉泽听着声音向阿福奔来的方向转身,心中疑惑连连,“赌坊?” 身着水洗粗布的阿福站定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是的,赌坊。少爷现在没时间,你先去后面那巷子等他,到时候再速速了结你们之间的事。” 奚玉泽嗤笑。 没时间,赌钱就有时间了? 但尽管如此,为了韩子辰往后的安危,她还是跟着阿福走去了赌坊后面的那条小巷。 她警惕性一直很高,一路上都偷偷捂着袖中那把匕首和腰上的小瓷瓶。 只要情况不对,她就立马逃遁或者挟住阿福作为人质。 奚玉泽同阿福在前面走着,而韩子辰二人则悄悄跟随,却不想竟迷了路。 为了中途不被发现,他们走得很慢,而巷子里面又太绕,一来二去间就跟丢了。 韩子辰举目四望,皆是茫然,问舟澄道:“怎么走?” 舟澄分析路线,不懂装懂,瞎指路,“公子,这边这边。” - 小巷很是逼仄,灰色的石砖砌出一面又一面的墙,几乎有九尺的高度,把空间衬得极为压抑。 明媚的天光被高墙遮住大半,奚玉泽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阴影之中。 她感到不妙,因为这处地方是非常不好逃跑的,它离主街很远,就算到时大声呼救,也几乎不可能被人听见。 另外,更糟糕的是,阿福脸上此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他看奚玉泽的眼神,得逞中又带着狡黠。 完了,大意了。 奚玉泽轻微挪动着步子,想要不动声色地移往巷口。 而恰巧就在这个时候,陈星冶携三两打手闪亮登场,他还是那一身经久不变的华衣,只不过现在手中多了一把装斯文的折扇。 他摇着折扇,挺胸抬头地,步调自如地,“意气风发”地,走近奚玉泽。 “我的好妹妹,你可终于来啦,你哥哥我等你等得好苦。”陈星冶阴阳怪气发话。 呕…… 奚玉泽感觉自己被他这话刺激得要吐了,随后默默握紧袖中匕首。 她只道:“如何了结?如何才能放过韩子辰?” “看来那个书生对你还挺重要。”陈星冶眯起眼睛将说出去的话,尾调拖得长长,让人浑身别扭。 “没什么重不重要的,我只是不想无辜的人参与进我与陈家的恩怨里,况且书生人不错,他有他的大好前程,我不该耽搁他。” 奚玉泽是个好坏分明的人。 韩子辰虽在她赚钱的道路上给她添过不少麻烦,但基本上都是出于好心。 更何况他帮自己升级了系统,又出资租下了那间破屋子,中途还帮她炸蘑菇、斗眼前这个无赖…… 然而反观自己,做得全都是些坑他损他的事。 她也应该为他做些事了。 但陈星冶正如前文所说,是个无赖小人,心里想的,面上显的,全是轻蔑之情,他可不会为这种大义而感动。 他手一扬,“啪”的一下合上折扇,接着向身后的人做了个向前的手势,那些打手便将奚玉泽给围了起来。 打手个个凶神恶煞,露着金枪鱼般粗大的膀子,魁梧又健硕,一看就是赌坊的讨债能手。 奚玉泽不停咽着口水,伸向袖中匕首的右手哆哆嗦嗦。 她现下在打手面前完全就是一只小蚂蚁,轻轻捏一下就能死,抵抗的话反显得有些多余可笑。 她只好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眼下情况必须沉着应对。 “你到底想怎样?”奚玉泽直视陈星冶,话音掷地有声。 陈星冶却不以为意悠悠道:“简单啊,既然办丧事的钱你不肯出,那你就帮我还债吧,总共一千两。别跟我说你没有,虽然你近些日子沦落集市卖菜,但先前你做布匹生意可是积攒了不少生意上的人脉,你只要开个口向他们借借,区区一千两总还是有的。” 一千两。 一千两啊。 “陈星冶,你心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