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见状,跌坐在太师椅上。 程浚:“你们苏家,不要仗着自己会舞文弄墨,在外面有几分薄名,就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为所欲为!先前嫁女也是你们首肯的,我们程家八抬大轿把她娶过门,如何就亏待了她?如今,只因一点小小的误会,说不放人就不放人,你们……你们简直……妄称书香门第,名门世家!” “什么名,什么份,我苏洵何曾在意过?你让我给话,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人,我是绝对不会放的;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恕不远送。我们走!” 语毕,苏洵随夫人携儿带女地离开;程浚望着苏洵一行离去的背影,气急败坏:“姓苏的!你们苏家可以不要这个脸!我们程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堂内,只剩下程家一家老小,大眼瞪小眼,既然要不回人,一家人只得偃旗息鼓,暂时作罢。 苏洵书房内。 子由进屋道:“八娘已经歇下了。” 屋内四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苏洵遂向景先、子瞻道:“你们也各自回去歇息去吧。” “父亲……”因担心父亲及其处境,两子异口同声地喊道。 看出两子心思的苏洵回道:“为父无事,你们先去吧。八娘之事,也不急在一时,需从长计议。” “是,父亲。”如此,三子相谐离开。 一片沉寂之后,苏洵先开了口:“方才在堂上,叫夫人左右为难了,是我的不对。” 苏夫人一直拉着八娘的手,闻言,轻轻摇头道:“是叫老爷为难了。方才你在堂上说的那番话,我知道,你心里也一定不太好受。” 屋外,刚刚离开的三子却并未各自归房,反是不约而同地聚在了凉亭内,或坐或站或远眺,皆是心事重重。 苏景先:“从未见父亲发如此……” 苏子瞻接话道:“如此不给人留情面。” 苏子由:“那是自然。情面自是不能比八娘更重要。” 苏子瞻:“那是自然,只是,母亲以后只怕是,很难再回程家探望、走动了。” 苏子由:“不走动也罢!这女子,难道就不是个人了?哪有把自个儿外甥女、儿媳妇折磨成这样的?” 苏子由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有人高声喊道:“王小姐,王小姐,您先容我去通报一下。您等等……” 三人循声望去,却是王迩丰携白鹭正急行而来。 苏子瞻朗声招呼道:“迩丰,你怎么来了?” 望见凉亭中的苏氏三兄弟,王迩丰便转向行至凉亭,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道:“八娘呢?八娘去哪儿了?你们不会是真的让程家人把她带回去了吧?” 苏子由难得逮着机会逗王迩丰:“走了,都走了好久了。八娘还一直等着你来拦住程家人呢,可你怎么才来?” “什么?”王迩丰闻言,横眉怒目。 苏子詹忙上前一步阻止道:“子由,别逗迩丰了。她正着急呢。” “什么意思?”王迩丰转头瞪着苏子詹。 苏子瞻:“八娘,此时正在房里歇息呢;程家人,早走了。” “走了?!”王迩丰既惊讶又惊喜,“八娘呢?我要去看看她!” “好,我带你去。” 如此,苏子詹带着王迩丰、白鹭二人寻八娘而去。剩下苏子由,一脸不满道:“迩丰、迩丰,一句比一句叫得亲切。” 苏景先饶有趣味道:“怎的?三弟这是连她的醋都吃上了?” “我?吃她的醋?大兄莫要说笑了!” 八娘屋前,王迩丰拦住要一同进屋的苏子詹和白鹭道:“让我和八娘单独聊会儿吧。” 二人闻言,便安守在屋外。 等等着,白鹭想起来今早自家老爷夫人上苏府提亲的事,于是不安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苏子詹,不料却被苏子詹发觉了。 “怎么了?” 白鹭一脸窘态:“没……没事。” “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 白鹭掖住衣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苏二公子……您可……” “我怎么了?” 白鹭鼓足勇气道:“你对我们家小姐,可真是狠心呐!” 苏子瞻一头雾水:“我?狠心?白鹭姑娘这话何意?” 白鹭:“今早才发生的事,苏二公子不会就忘记了吧?” 苏子瞻有些心有余悸:“当然没有!今早程家来要人时,堂上发生的那一幕,我这一辈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