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看远方,在那不远不近的地方卷起了一层黄沙,那黄沙由缓而急地向她扑面而来,她想躲,却又不知为何傻傻地楞住了,她的心里念叨着:来不及了,来不及躲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吞没的时候,有个人走了上来,为她挡住了那漫漫沙尘。 “你疯了吗?风沙来了,你不会躲呀?”怡耒拉着她往回走。 “又不大。”裴乂无力地回道。 “不大那也犯不着去吃土啊?”怡耒甚是无奈。 “我就是在想一些问题,没来得及躲而已。”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怡耒关切地问道。 裴乂没有回,怡耒又道:“你说出来,我帮你想想?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我能给你一点灵感呢?” 裴乂拉着他停了下来,也不顾身后的风沙时不时地卷过来,对着怡耒吼道:“好,我跟你说,这一次我们可能要输了。” “什么?”不知是风声太响怡耒没有听清她的话,还是他对此话难以置信,所以又作疑问。 “我们要输了,可能是一场大败仗。”裴乂又道,她的眼睛缓缓地流出几滴泪水,不知是风沙入眼的缘故,还是她在为自己的自大而懊恼的原因。 “你不会输的,你从来都没有输过,不是吗?”不知是怡耒在安慰她呢,还是他在自我安慰。 “没有人可以一直赢,我也不行。”裴乂继续灰心丧气地道。 “可是,可是,你是天降神兵啊。”怡耒执拗地道。 裴乂哭笑不得地回:“骗人的话你也信啊?” “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这场战争输了就输了。”怡耒一边说,一边吃了一大口的沙子。 然而就在那一刻,裴乂终于清醒了,“你刚刚说什么走?” “我说,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怡耒再次抓过她的手,道。 裴乂豁然开朗似的地笑回道:“是要走的,是要离开这里的。你听我说,你离开,今天就走。” “好,我们今天就走,现在就走。”怡耒开心地笑道。 “不,不是我走,是你走,你回去,回到青城去,把孩子们照顾好,把他们,把他们......送他们离开。” “你不跟我走吗?” “不,怡耒我不跟你走,我若走了,就真的输了。你走,你若能把这件事办成,那我就能打赢这场战。” “你骗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是不聪明,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怡耒知道裴乂只是在找借口骗他离开。 “你不相信我?”裴乂问。 “裴乂,你的嘴巴可是最会骗人了,我不信你。”怡耒红着眼,流着泪道。许是这一次他也感应到了,就算他再怎么不舍,再怎么执拗,到了最后,他还是得与她分开。 裴乂看着他,心里有点酸有点甜,也有点苦,“我当初不救你,你恨我吗?”裴乂终于问出了这个藏在她心里五年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像是她永远好不了的伤疤,一碰就痛。 怡耒想都没有想,便摇了摇头。 “可是你从西原回来之后,一直不理我。” “因为我恨自己保护不了红鸾,我怕你也会......”泪水从怡耒的眼睛溢出,迅速地滑落,郡主的死是他永远好不了的伤口,一想起来也会痛得不行。 原来不是恨,原来只是自责。 “怡耒,我跟郡主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裴乂看着他又道。 “我知道,我没把你当成她。” “她是你的妻子,她需要你的保护,可我是你的朋友,我只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裴乂道。 怡耒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裴乂又道:“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是你相信我,孩子们离开或许没什么用,但是你离开就能帮到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重要?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裴乂回道:“我抛弃过你两次,你知道吗?” “什么?” “第一次就是在西乡这里。” 怡耒听得越发糊涂,又问:“那一次不是保叔丢下你不管的吗?” 裴乂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让他放我走的,准确点说,是我恐吓他,让他不得不把我丢下的,所以我才得以活了下来。我跟他说,只要抓着你,就能邀功,而我不过是皇室的一个奴仆,他抓着我有什么用呢?只会拖慢你们的行程而已。” “为什么?”怡耒不可置信地再次问道。 “那个时候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