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喜欢我。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具体大概就是我奋力的想要让我自己的脸离阿尔斯特的嘴巴远一点,但是这位神明也在奋力的用她的嘴和我进行亲密接触。 明明我才是矮的那个,但是她就是能像二趾树懒一样挂在我身上。 阿尔斯特并没有穿盔甲,她的个子本来就很高,长手长脚的,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的裙子。 这和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不一样。 在这梦境里阿尔斯特像垂死的竹节虫,就连那本来匀称漂亮的肌肉也萎缩了,盘起腿来就像弯折的木棍。 原本战无不胜的恶神变成这股样子。 至于她的脸——我在跟她一番极限拉扯之后才看到,那张女性的面容也被伤口布满,额头中间一直到鼻左侧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缝合伤,破坏了整张脸的五官,让我看不清阿尔斯特原来的模样,就连那双眼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 “我的不好看,你的伤痕好看。” 阿尔斯特用她的脸和手去蹭我身上有伤的地方,很奇怪的行为,并且示意我去碰她身上的那些伤口。 没眼睛应该看不到我才对,但是女人每次都手法精准。 像满足的猫咪在一个劲蹭蹭。 “你越痛苦,我就越快能与你同行。” “我的眷属会帮你,他们一定会帮你,你得找到我被夺走的东西才能越快强大。” “你在这里很久了吗?”我被女人一个劲蹭,一边把她缠起来的头发解开一边问道“你不是被七神分——分尸了吗?” “不能说很久了——我觉得我好像度过了一个永恒,而且我能看到一切奇怪的东西。”阿尔斯特拿起我的手去触摸她干裂的眼眶,女人笑的很僵硬“我庆幸我是神明,我的子民和眷属用他们的灵魂力量把我的灵魂拼凑起来。” 女人指了指缝合伤口的那些金色的发光的线“他们都在这里。” “不然你见到我时我可能已经疯了,变成被踩碎的饼干整天尖叫。” “不过也可能因为我不完整——” 我一愣“你不完整?” 女人再次拥抱我。 “因为我的另一部分是你们,我所有的轮转者。” 阿尔斯特在作为神明被处死后,她的一部分灵魂为了逃避天空的注视而选择藏起来,她藏在每一个轮转者的意识里,人格都是不完整的。 “你是我最完美的另一半,我该叫你什么?”阿尔斯特捧着我的脸,用鼻尖蹭我的鼻尖。 “我的冷漠,我的创造力,我的学习能力,我的偏执,我的自私,我的高傲,我的愤怒还有我的爱——我那强烈的爱都给了你们,我的女孩,我的轮转者。” 扭曲悲悯的面孔注视着虚空,让我不由自主流出眼泪,泪水像是开了闸,失控一样喷涌而出。 找到她被夺走的东西—— 我在替她流泪。 —— 我又一次醒来,如遭雷击一样快速坐起来。 头上绑着绷带。 环顾四周,这里是我在稻妻城的海边小屋,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盘被刻成兔子模样的苹果,还有歪歪扭扭的苹果皮,和色彩艳丽的糖果袋堆在一起。 门没有应声打开,但是我觉得外面有人。 “系统——” 我低声呼唤。 我拿起旁边的一只小兔子看了看,还是放下了,我拿出背包里的食物吃了几口,接着把头上的绷带扯掉。 谁给我剔的苹果兔,耳朵都掉了。 [你睡了两天] “那还行,不算久。” [——]系统似乎还有话要说[濑户仓和瑷已经被关押进天领奉行了,要去杀了他们?] “你来真的?” [蠢货用无端的恶意伤害别人,而且还是作为宿主的你] [我感到愤怒] “没事,我如果不想被他们拿捏,我可以在码头杀死他们。”我躺回床上,把身上贴着的药膏的一点一点撕掉“那只是一个借机测试的猜想。” 床铺的味道让我刚刚清醒的脑子又开始犯困“我每次痛的要命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奇怪的东西,这次也是。” “受到伤害让我见到了阿尔斯特。” 系统突然呲呲作响—— [你见到她了?] 我把团成一团的药膏和胶带团成一团丢到地上,摸了摸头皮里已经长上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