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吗,孩子。” 好吧,看来梅林也在暗中指示她去坐火车——不过,芮娅更加后悔没与科尔夫人先沟通、再行动,万一今晚回不来,是否会有人四处寻找她? 芮娅抿抿唇,她承认自己自作多情了,或许只有汤姆会着急吧? 一不做二不休,出都出来了,也不过二百英里的距离,来回路上最多花个三小时——芮娅这么劝着自己,随后便利落地跑去车站买了前往温彻斯特的票。 令人惊喜的是这条火车并非直达,它在靠近温彻斯特后会各种停靠、叫站,甚至播报了她所期待的大汉格顿(Great Hanleton)的名字——瑟姆群镇到了,请想去往奥尔德、法勒、大汉格顿的乘客下车。 芮娅赶忙提着裙子奔下车门,她并没有行李。 仰头瞧过瑟姆群镇车站的时钟后,她异常欣喜,一个小时都没到,看来并不算多远。 车站前庭中心立着路牌,就像火车上播报的那样,路牌指向三条不同的路,分别通往奥尔德、法勒与大汉格顿。 站内还有不少车夫吆喝、为自己招揽生意。 他们甚至在芮娅看路牌时便一拥而上,朝她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要坐车吗,无论是奥尔德、法勒还是大汉格顿,只要五个先令!” 芮娅从他们脸上一一瞟过,她并不担心五个先令的价格,而是在意它是否安全——虽然这些老汉们瞧起来不像那邮递员一般不怀好意,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到底还是得小心些。 最终,她选了位半大孩子的车,他身量不高,甚至挤不到前排,只是高声喊着,“女士,坐我的吧,只需要三个先令。” 不得不说,伍氏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不见得过得比他差。 “就你了,去大汉格顿。”芮娅挑着帽檐,让那男孩快些赶起车马。 随之走近了才发现,这男孩的车不比其他,没棚子遮掩大咧咧敞着。 他怯怯地看了芮娅一眼,见她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拎起裙摆踏上木板,这才放下心来、一心赶车。 芮娅四下打量着,从下火车开始,一切就大变样了,似乎还在百年之前:两侧的农庄林立,屋子都是土黄的墙、深褐的顶,浓浓的乡土气,全然不见伦敦城中的烟雾,天高远阔。 那赶车的孩子听她吩咐着:“去镇中心。”便以为车上坐着的是从大城市来的富户——靠近温彻斯特的一周城镇都是这样,许多将这儿看做度假养老的地方。 穿过乡间泥路,临近大汉格顿后一切又紧窄起来,房屋变高、建筑变密、天色也暗了些,石板路上的马蹄‘哒哒’更响。 眼见着穿过了镇子中的大喷泉,远处遥遥立着块写有‘警察局’字样的木板。 芮娅忙让男孩停车,又问,“你对这块儿熟吗?” 男孩嗖地红了脸,“我平时住在法勒镇旁的村庄里,对这儿不算太熟。” 芮娅点点头,掏出五个先令递到男孩手上,“多出来的是你的小费——不过,你得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行吗?” 男孩双手捧住钱币,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 一般这么说的人便是还有地方去,对于一天抢不到一单的他来说,这种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芮娅下车来到警察局门口,她有些犹豫,只恨自己没先喝一瓶增龄剂再出门,弄得往哪儿去都不太方便——这些警察会直接告诉她往哪儿走吗,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只听,局子里发出一个男人的吼声,“我为国家打了三年仗,杀掉那么多的敌军,结果你告诉我返乡后都不能找到一份合适工作?” “弗兰克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儿——我们正想方设法为您调度呢。” “为我调度些什么,难道你们局子里还差警察吗?哈!不是我说,抓捕犯人我不会比任何人更差!” “能不能当警察还得看上司调度,弗兰克先生,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的工作呢,隔壁成衣铺子里一个裁缝......” “裁缝?你告诉我去当裁缝——那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好的,我们已经了解您的意向了,为什么不去旅店先休息一天呢,明天我们会给你答复的。” 言罢,便是阵木椅‘咣咣’的响声,那位叫做‘弗兰克’的男人像阵风一般地刮出了门,芮娅甚至没能瞧清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