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还没拳头管用?王道长要是看到了恐怕会痛心疾首。 不过这样一来,没有人会发现熊捕快的秘密。 妖怪是被熊捕快打晕的,会点燃的符纸上有硫磺碳粉,江湖小把戏! 什么真传之符,不存在的! 就像从前那样,就算有人撞见熊捕快用朱砂画符,也觉得这是熊捕快突发奇想瞎折腾,县令都说熊捕快这么个草莽汉子居然想学道士画符,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柳师爷满心疲惫,这是什么程度的伪装啊? ——什么都不用装,也不用藏,更不必说谎,所有人都不相信熊捕快在修炼。 据熊捕快所说,好像再过一两年,他就能筑基入道了。 那可是筑基啊,柳师爷难受得像是喝了一缸醋。 柳师爷掌握着一点通阴的法门,这是他坐稳岩县师爷的看家本领之一,其实每个地方都有神婆方士会这套,这一行说得好听叫做沟通阴阳,难听话就是帮阴司鬼吏送钱找钱的人。 他们本身修为很浅,甚至毫无修为,可是他们从鬼差口中听到了许多凡人不知道的事,比如附近有哪些修真宗派啦,修士的实力深浅等等。 柳师爷知道凡人一旦筑基,记载名姓的那一页就会自动从生死簿上飞出来,另外归档。 这是真正的超凡脱俗!柳师爷怎么可能不羡慕。 “唉。” 柳师爷叹气,他早就请相熟的鬼差看过,他没有修炼的天赋。 所以他就是在心里酸几句,不会真的看熊捕快不顺眼。 有时柳师爷还很庆幸这个接了长生观道统的人是熊捕快,这总比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好啊,譬如现在,妖怪闹事,都不用柳师爷费心去寻高人,熊捕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事解决了。 只见熊捕快拔|出腰间佩刀,对着黄毛妖怪的脖子就砍。 第一下没砍进去,妖怪惊醒,熊捕快硬生生地踩住妖怪的胸口,用血在刀上画了几笔,然后使出蛮力挥砍。 妖怪的脑袋咕噜噜地滚了出去,尸体很快变成了原形。 是豺。 躲在桌案下面的县令松了口气,然后两眼一翻,昏厥了。 “快救县尊大人!”柳师爷对着后面喊。 差役们磨磨蹭蹭地跑过来,个个看熊捕快的眼神就跟看魔神似的,都绕着走。 熊捕快用靴底擦了擦刀,还刀入鞘,大大咧咧地说:“没事了,我回家睡了,大半夜的折腾……对了,你们小心抬人,别压着县尊大人,还有你,快去西城请大夫!” 他这么一副打死妖怪比杀一个江洋大盗还容易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让人满脑子空白,又把众人指挥得团团转,更有柳师爷压阵,差役们不由自主地听从了。 熊捕快不着痕迹地退到柳师爷身边,低声问:“最近城里妖气冲天,好像来了不少妖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然吃人,还跑来大闹县衙的,黄毛妖怪倒是第一个。 熊捕快担心别的妖怪效仿。 他符修未成,单靠拳头可解决不了几个妖怪。 “确实很怪,这些小妖按理说是不应该有胆子从十万大山跑出来,还是跑到人间县城撒野啊!” 柳师爷掐着胡须,愁眉苦脸地说,“最近阴司好像也有异动,昨天我烧了很多纸钱,摆了一晚上的供奉,都没有鬼差来接,奇哉怪哉。” *** 楚州赤阳府。 洪江奔流不息,水势浩浩荡荡,似接天穹。 堤坝上站着一个锦衣公子,惆怅着注视着这片江水。 “长德公。” 一个沙哑的嗓音忽然冒出,是个披着黑袍的巫傩。 如果岳棠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巫傩的气息很奇异,他的存在感很低,就像一团阴影,当他开口说话时,就似阴影扭动着活了过来。 “是你啊,图真。”锦衣公子摇身一变,恢复了老者的模样。 那个巫傩很不赞同地说:“长德公,地府已经下了严令,让所有阴司官吏不得离开衙门,您还要跑出来,一旦招来楚州城隍乃至地府的注意,事情就麻烦了。” 长德公笑了笑,继续看着江水:“老夫活着的时候每年都要来看水势,担心溃堤,死后亦是,如果不来,心中如何放得下?”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坚毅,冷硬。 “闭门不出,不许插手任何事……多么熟悉的命令,他们是要水淹赤阳府乃至楚州吗?!老夫绝不允许!” “这不是针对赤阳府的命令,我走了一趟夏州,那边也是如此。”图真一板一眼地说,“这可能是九州,是整个人间,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