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的地的卧房里面,似乎轻轻的哼着一首曲子。 但等到他的脚步靠近之后,那声音便猛地消失了。 卢修斯·马尔福并没有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改变,推门的时候还在思考着明天的事情,然后他发现她似乎站在窗边看雪,而他则转身一边沉默的脱下外面的罩衫。 他的妻子这才从窗边回过头来,不再看远处停的那架银灰色直升飞机,走到他的身后帮他解下繁琐的衣物。 期间他们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卢修斯转身朝着她的时候,纳西莎正准备给他解扣子,下意识抬头扫了他一眼,才皱着眉开口: “你的脸……” “什么?”卢修斯愣了一下,才发现她在看那块一直隐隐发烫的地方——现在没有办法忽视这个问题了。 于是他自己解着扣子,一边走到浴室的镜子前,他俯下身,终于看到了那带来一天隐痛和灼热的起因。 ——那是一道很细微的刮伤,就在他眼睛底下的位置,如今已经结了痂。 卢修斯·马尔福这才想起来。那是今天下午去接应柯克兰的时候,被她座驾卷起的雪粒给擦伤了。 他如今伸手慢慢抚上颧骨,指腹摩挲着这一道小小的伤口,感受着她给他的第一个下马威。 不愧是柯克兰。卢修斯突然有点想笑,出神地看着这道划痕,直到听到卧房里的纳西莎开口。 “还好吗?” 她正挥着魔杖收拾他的衣服,一边随口问道,语气并不算很关心。 卢修斯回过神,轻轻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的回答: “嗯,小问题。” 然后他们沉默了一阵,无话可说。 直到纳西莎放下魔杖,准备躺到床上的时候,浴室里的卢修斯放下摩挲伤口的手,一边淡淡的补充: “这应该是下午去接柯克兰的时候擦伤的。” 柯克兰。 这个名字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对话里。 卧房里的纳西莎情不自禁地翕动了一下鼻翼,就听到自己的丈夫追问: “我走之后晚宴怎么样?” 现在轮到纳西莎陷入了回忆。 怎么样?她审视着这句话,发现并不如表面一样好回答,于是借此机会又开始审视自己的回忆。 直到卢修斯从浴室走出来,她才从怔愣中惊醒,躺到床上的同时安静回答: “挺好的,一切顺利。” 现在他们又无话可说了。 卢修斯开始脱掉里面的长袍,伴随着纳西莎在床上闭上眼睛。 合上眼的那一刻,她最后问了一句: “需要愈合吗,那个伤口。” 这次卢修斯几乎是瞬间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用。” 顿了顿,他想解释些什么,等措辞完毕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纳西莎已经睡着了。 于是他也躺到了另一边的床上,伴随着脸上没有消去的隐痛,卢修斯合上眼睛。 这漫长的第一天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