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大人似乎很是担心。”他将自己的观察说出来。 “那他确实应该担心。”萧怀瑾心情轻快,笑得了然。 “走吧,摆驾未央宫。” 今日不是初一和十五,萧怀瑾去未央宫只是因为清明将至,按皇家礼数当祭祀天地,凭吊祖先。先帝又才去世不足一年,此次祭祀必定要办得隆重些,莫璟之身为皇后需与她一同出席,她正是为了交代此事才去见他。 莫璟之这边,尚仪宫的女官已经告知他祭祀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因此萧怀瑾只需稍微提醒两句,另外就是让他帮着安排寒食和清明宫中的节礼等杂事。 莫璟之一一应下。 黑子落定,他又赢了一局。 萧怀瑾近来常与他下棋。 每月两次,二人同处一室,多多少少会有些交流。有一次萧怀瑾注意到他桌上未完的棋局,来了兴致与他对弈几局,那以后他们每次见面都会下棋,比起干坐着说话实在是自在许多。 只是她一次都没赢过。 萧怀瑾自己倒不甚在意,她上辈子挺喜欢下棋,但只擅长象棋,对于围棋就只是一个知道规则的初学者,不过她也乐意学。 “皇后棋术实在厉害。”收捡着棋子,她不吝夸赞道。 莫璟之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不擅棋术,更不明白为什么她输了这么多局还能下得津津有味。 他斟酌着问:“陛下过去,不常下棋吗?” “以前没人陪朕下。”萧怀瑾朝他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落子。新一局他着白子,是先手。 莫璟之微愣,随意落下一子,与她对弈其实不需要花太多心思。 萧怀瑾似乎注意力全在棋局上,不过几个回合,她就已经被困住,只能一边思索着破局之法,一边无奈自嘲。 “朕知道太师棋艺精湛,只是朕这个臭棋篓子实在没有脸面去请教太师。如今能得太师之子几分指点,也是难得。” 莫璟之瞅一眼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上难题的棋局,不免有些好笑,“陛下过誉了。” 萧怀瑾尝探着将手中黑子落下,“朕想起来有件事还没与你提过,也不知你有没有得了消息,你长兄此次殿试高中探花。” 他闻言安静了一瞬,旋即难得地温笑出来,“那很好。” 听着不像是事先知道,虽看起来有些怅惘,但他的欣慰与高兴不似作假。 “你们兄弟关系倒是亲厚,朕还以为你们常年不在一处,会生分些呢。” 拒她所知,不同于与父亲一直生活在京城的莫弁星,莫璟之与母亲常年定居江南,还是与她定下婚约后才上京来。 “再怎么生分,也是一母同胞的血亲兄弟。” 他再一次堵住她的生路,轻而易举到简直不需要思考。 萧怀瑾捻住一枚棋子久久不落,她不着急,莫璟之也不催,悠闲地品了口茶。 “你一直在江南,也没去过其他地方游学?”她问,视线始终落在棋盘上。 “是。” “江南是个好地方,今年不少进士都是出自江南。”她弯起一个赞赏的笑,“除了探花莫大公子,今年会元那位薛公子也是江南出身。” 莫璟之端着茶盏的手微顿,本已抬至唇边又被他放回去。 “薛公子?” “薛珩羽,”萧怀瑾抬眼看他,“你认识?” 她恍然笑道:“也对,你们两家在江南都是名门大族,少不了往来,他好像就拜在你父亲的门下。” 他像在回忆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他过去求学于鹿鸣书院,与臣,算是同窗。” 萧怀瑾用余光仔细窥察着他的神情,开口的语调却是含着惊喜与好奇。 “那论学问,你与他谁更高一筹?朕猜莫家的子弟、探花的弟弟,定是不会输给他的。” 莫璟之呆怔一瞬,他没有回应她的调侃,有些疑惑地问她:“薛公子殿试的名次是?” “二甲第三,很是优异。”萧怀瑾称赞道,可看了一眼他微蹙的眉间,又察觉出些别的意思。 “你以为他会更高?” 莫璟之回过神来,垂敛下双目答:“陛下说他是会元,所以……” “所以以为他一定入了一甲?”萧怀瑾终于将在手中把玩了良久的棋子落下,是一步难得的好棋。 她笃定说:“你很看好他。” 或者说,是赏识。 莫璟之与薛珩羽,关系匪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