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车夫到底是个懂行的,也知道这般抱着上车的客人,其实并不在乎轿子行到何处,左右是慢慢沿街逛着就是。 所以其实是袋袋自己想偷窥一眼这里头是什么光景,才借口问这一句。 “回客栈吧。”迟问报了个名字,又想借势离开路笺的桎梏,岂料这家伙的大手就叠在腰间,见迟问要挣,还乱动起来。 “你还往上挪?”迟问回头瞪他。 “那我往下。”路笺说到做到。 “不许乱动!”迟问呵斥。 “那便不动。”路笺表情无辜,还眨了眨眼。 迟问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不是,你放开手嘛。” “不放。”不仅不放,路笺还把另一只手附了上来,环住迟问。 “噢!你们在玩叠高高!”袋袋全程围观,得出结论,“我也要玩!” “不许过来!”迟问蹬着腿拒绝。 叠什么叠,是要她上下两男吗! 有伤风化! “去药馆,抓几副温邪的药。”路笺给了袋袋指示,又转向迟问,“吃药好不好?” “吃药?不是有灵术治病么,再说我为什么会生病?”迟问昨日淋了雨都无事,今儿为何反而病了? “你身上灵脉不止一份,灵术治起来会有冲突,除非是回三辰。” 否则路笺不放心外人插手。 至于为什么迟问会生病,与淋雨有关,与吹海风有关,与身上咒戒过于频发亦有关。 甚至她这几日熬得过分,也是有关的。 总之才是个三分之一的神,到底不能太折腾。 “没劲,没劲。”迟问很失望,“那可不能回三辰,我还有碎片未取呢。” 东方引身上的音灵脉,她刚刚可是偷偷薅了的,只不过迟问是个仔细的人,并没有当场契合。 现在她有袋袋了,藏东西特别趁手。 “嗯。”路笺点头,“如果不喜欢生病,可以寻一份土灵脉。” 但他这个健忘的家伙,一时也想不起启境有什么堪用的土灵。 “是呢。”迟问再次支棱起来,她可不健忘,她—— “——去了病,再想这些。”路笺本是挺爱看迟问折腾的,可现在倒是希望她能消停一会。 “那夫君,你能等我去了病,再想这~些吗?”迟问拍拍腰间的手反问。 “做不到。”路笺诚挚回应,“已经是忍着了。” “噢,夫君这般唐突,原来还是忍过了的?”迟问故意夸张了语气,偏过脑袋皱起了眉。 她身上的衣服在这动作拉扯之下,往外掀开了些许,因为雾谷的打扮缠线繁复,外衫牵着内里的褂子豁开了口,惹得路笺挪不动视线。 那内衫是微闪的蚕丝薄纱,遮不住什么,反而将身段尽显。 “是忍过了的,快忍不住了。”他答。 然后付之行动,追着迟问的颈线下了口。 马车不知行到了哪里,突然有了些颠簸。 又似是心跳在乱奏什么曲儿,根本不受控制。 连路笺耳朵上的那对浸了琥珀的绿翅膀都仿佛在合歌,嗒嗒嗒,嗒嗒嗒地打着节奏。 少顷,药馆到了,马车停了下来,袋袋却没有探头,只是很乖巧地自己下去买药。 迟问轻轻捧着路笺的双颊,把他四处乱蹭的脑袋托起,“你就是大狗狗吧,路笺。” “你不是喜欢狗么?”路笺反问。 这家伙说了多少次他是狗了?! “对啊,狗狗多可爱,多贴心。”迟问说着,顺手撸了一把路笺的头发。 他只是点头。 “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说了。”迟问端正态度,“你不是大狗狗,你是我的心上鬼。” “心上鬼?”路笺挑了挑眉。 他严格上来说,其实也不是鬼。 他是鬼的祖宗,就像人可以修成仙,却不能成神一样,神与仙是有鸿沟的,修罗跟鬼其实也一样。 只不过这世上久无修罗,连鬼都稀少,便不讲究了。 迟问与他却没抓到同一个重点,只答,“是呢,纵世间万物都在我心里,唯独你是心尖尖上的那个。” 她说罢还竖起两指点了点,“尖尖,笺笺。” 迟问被自己逗笑,路笺却仿佛顿悟了什么,“末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