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年年和圆圆竟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里,一眼望去,全是森然的树木,虬曲的枝干。 张晴和沉声道:“山路有问题。” 话落之时,山路倏地变换方向,大幅度右拐,仿佛一根柔软的线,可以随意改变曲折形状。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行,近半山腰时,路在前面一断。 傅平湘皱眉,“怎么还整了个断头路?” 张晴和神态自若地说:“意味着你要当心了,再往前走就会遇到熔浆、毒虫、食人藤等危险。” 傅平湘碎步靠近张晴和,像只依人小鸟紧贴在张晴和身旁,“晴和姐,罩我。” 张晴和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摸摸傅平湘的头。 傅平湘一愣,她也一愣,手僵在头顶片刻,随后若无其事地拿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倏然间,将二人引至此地的山路在脚下消失,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蠢蠢欲动。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傅平湘看到林间光照不及处有大团大团的黑影在不安地耸动,像是有什么怪物刚从沉睡中苏醒。 除此之外,他还隐约听到蛇类在枯叶腐草中爬行的“沙沙”声。 傅平湘顿觉不妙,下意识就要去拉张晴和,一只温凉的手却先一秒抓住他的腕,拽着他转身朝反方向跑。 傅平湘一边跑,一边回头,只见一根腕粗的藤蔓周身散发着红外线一般的刺眼光芒,在地上飞速梭形,追赶着前面奔逃的二人。 “我去,”傅平湘大惊失色,“食人藤。” “拼命跑,别回头看。”张晴和语速和跑速一样快。 清冷的山风从耳旁呼过,在两人无暇察觉之时,手镯的蛇口一张,吐出尾巴,而后变成一把锋利的斧子,斧柄抵进掌心。 傅平湘感觉到手里握着一根棍状物,低头看,惊喜不已,“晴和,手环变成了斧头。” 欢欣的话刚出口,张晴和已经握着斧头向后方挥砍。 食人藤敏捷地躲开,惧于斧头的威力,稍缓攻势,但只是暂时,旋即又猛扑而上。 奔跑中,张晴和松开傅平湘的手腕,等傅平湘反应过来停足回头,张晴和已经跟食人藤开战。 食人藤外表长满齿状利刺,轻轻扫过就能划烂毛绒绒的外皮。 张晴和像是不知道疼,手臂已经被划开,露出内里的棉花,她也浑不在意,兀自和食人藤缠斗。 见状,傅平湘健步如飞地跑过去,双手紧握斧头,用尽全力砍向食人藤,当场断其三尺身。 被砍掉的藤段眨眼干枯,食人藤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但断口又肉眼可见地长合。 张晴和把傅平湘一拉,“走。” 两人继续往前跑。 食人藤很快恢复,但也变得更加疯狂。 远处突然出现一片火红的光,傅平湘以为是什么转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张晴和说:“前面那片,不出意外应该是熔浆。” 照火光的范围来看,熔浆带还很长,目测近百米。 前有狼,后有虎,腹背都是敌。 “还好左右没有危险。” 傅平湘正庆幸路未被封死,下一秒,两只形若黄蜂的彩色飞虫出现在视野当中,翘起的尾部竖着一根比身体还长的赤针。 结合年年先前说过的毒虫,此刻,这两只飞虫在傅平湘眼里是毒光闪闪。 当前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 毒虫像是嗅到血腥味的水蛭,兴奋地迎面飞来。 两人同时挥动斧头,毒虫来不及收翅,分别撞到两柄锋利的斧刃上,身体当场被削成两半。 紧跟着,四面八方传来振翅的“嗡嗡”声,无数只毒虫像被捣巢的蜂群一样飞聚到一起,远远望去,宛如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彩云。 傅平湘禁不住头皮发麻,“这是寻仇来了?” 张晴和凝眉道:“你左我右,分开跑。” “好。”傅平湘顿时改变方向,往左跑。 等跑出一段距离后,傅平湘回头,才发现张晴和根本没有右转,奔跑的方向依然是熔浆。 “晴和,你在干什么?”傅平湘着急大喊。 张晴和却恍若未闻,眼看离熔浆越来越近,她非但不停下,反而提速,食人藤在后面步步紧逼,毒虫也盘旋在她的头顶,情况非常危急。 “晴和。”傅平湘疯狂地奔向她,“你想干什么?给我停下来。” 张晴和偏过头,冲他微微一笑,在距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