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六点半。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响起。 姜银砚睁开惺忪的睡眼,划掉闹钟,起床洗漱。 也许是连日的疲惫,姜银砚昨晚的睡眠质量出奇得好,九点躺下,不到十分钟就睡着,放在往常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九个小时的无梦深度睡眠,她现在精神饱满,用五分钟化好一个简单的淡妆,便回到卧室挑选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姜银砚的日常衣服一眼知数,拉开衣柜门,空荡荡的柜子里挂着两条连衣裙、四件白色T恤,三条牛仔裤,所以几乎没得选。 她随意拿起一件体恤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换上,蹬一双帆布小白鞋便提包出门。 赶到火车站时,傅平湘发来信息:姜姐姐起床了吗? 姜银砚:我已经到火车站了,准备验票进站。 傅平湘:姜姐姐诚不欺我。 傅平湘:感动.jp 姜银砚面无表情:你少贫,一会儿见。 11:07,火车停在从关市。 傅平湘是半个小时前到的站,眼下正在出口等姜银砚。 姜银砚跟着人潮往出口走,同时给傅平湘发消息:我到了。 傅平湘: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在出口等你。 走出来的人群里,傅平湘一眼就瞄到姜银砚,当即扯嗓子喊:“姜姐姐,姜姐姐,我在这儿。” 汇合后,姜银砚看到傅平湘手里提着一袋苹果,目测有四五个,刚好她有些饿,便问:“那些苹果是买来路上吃的吗?” 谁知傅平湘却摇头,“不是,这是孝敬我干爹的。” “孝敬你干爹?”姜银砚瞬间对傅平湘有了新的认识,“你是葛朗台吗,这么吝啬。大老远回来看望干爹,就提几个苹果。” 傅平湘信心十足地说:“我干爹不一样。” 新认知令姜银砚看傅平湘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鄙视,“我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看望你干爹?” 傅平湘郑重地说:“干爹比吃饭重要,先去看干爹。” 姜银砚斜睨着他,“这句话我听着怪假的。”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间已经塌掉半边的老屋外,二人鱼贯下车。 “这是你干爹的住处吗?”姜银砚打量着面前破损严重的土房,周围长满杂草,丝毫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 傅平湘瞥老土房一眼,“当然不是,我干爹在这里。” 姜银砚转过身来,看到傅平湘将苹果摆在一根电线杆前,“你在做什么?” 傅平湘神色恭敬,“孝敬干爹。” “你干爹在哪儿啊?没看见人啊。”姜银砚四下张望,但目之所及的范围里只有她和傅平湘两个人。 傅平湘手指电线杆,“他就是我干爹啊。” “你是说,你的干爹是这根电线杆?”姜银砚再次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塑造起的世界观。 傅平湘解释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我们很少找人当干爹干娘。我的干爹是电线杆,我原来邻居家姐姐的干娘是一棵三百年的银杏树。” 姜银砚开眼的同时也明白过来,“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说你的干爹不会受到保密措施的影响,原来是这个原因。” “是啊。”傅平湘面朝电线杆坐在地上,“我现在要把迷案之地的事情告诉干爹。” 了解因故后,姜银砚也在傅平湘旁边席地而坐,以认真的态度对待此事,“我给你作证。” 五十分钟后,啰嗦的傅平湘终于汇报完毕,姜银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傅平湘起身后拍拍裤子,“走,姜姐姐,我带你去吃我们当地的特色小吃。” 路面上的小石子硌得姜银砚屁股生疼,腿也酸得站不起来,瞪傅平湘一眼,“你好歹扶我一把。”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姜银砚被傅平湘带着到处去吃美食。 她本以为傅平湘会回家一趟,然而傅平湘却说自己和家人在五年前就已搬离从关市,定居在他上大学的千苗市,只是每年过年才会回来走走亲戚。 这次要不是因为看望干爹,他也不会特地回来。 下午五点左右,两人在从关市的火车站分别。 回到浮江已经晚上八点,姜银砚走到出站口,蓦然瞥见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竟然是霍闻川。 他身穿一件靛蓝色的长袖无领扎染衫,搭配烟灰色长裤,上下都是宽松款,但给人的感觉却好似量体而裁,竟让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