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量品品。
一杯的量和沈同宜茶叶罐子里放的比起来真没多少,班主任还以为自己能妥妥拿捏,结果沈同宜只是看一眼他的大号保温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茶叶罐子从窗台上拿下来,放进书包里,之后每天需要多少带多少,防班主任跟防贼一样。
班主任受到打击,从那天开始忽然变得非常高冷。
徐苏瑜则从那天起,除了每天有专属的红茶养肚子,还有沈同宜亲手烤的红茶小饼干填肚子。
沈同宜每天放学回去烤,第二天带过来给她吃。
她们毕竟还是学生,不好把碟子也带来教室,沈同宜就买了条绣着红茶花的手帕来放饼干。
饼干避开红茶花,摆成另一朵花。
她吃完一朵,沈同宜放下笔再摆一朵,很麻烦。
有次她看着正在摆饼干的沈同宜,忍不住问:“为什么不一次全摆出来?”
沈同宜认认真真放下最后一块饼干,抬眼向徐苏瑜的时候,笑得比饼干旁边那朵山茶花还要灿烂夺目。
“送给你的,当然要是鲜花啊。”沈同宜说。
————
高中二年,徐苏瑜无数次想问沈同宜要一朵真的,可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她也没有机会告诉她,自己想要一朵真花的原因。
遗憾像跨不过的山,渡不了的江。
徐苏瑜之后就只陪人喝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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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红茶饼干一样,在她心里象征着沈同宜。
今天猝然闻到红茶的味道,徐苏瑜恍惚了一瞬,想问问站在桌边的人是不是送错了。
话没出口,一碟饼干放在了茶壶旁边。
是红茶小饼干,和沈同宜当年为她烤的色泽、形状全都不一样,摆盘……
“啪!”
沈同宜腕上骤然一紧,对上了徐苏瑜深黑的目光。
徐苏瑜紧盯着眼前的人,脑子里有二个字迅速闪过:你是谁?
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疯了。
林冬年,35岁,身高169厘米,体重43公斤,城东技校毕业,做过导游、平面模特、网店客服……
现在是这家书店的店员。
眼前这个女人的信息就在她电脑里,她能倒背如流。
“你是谁”,这种话是怎么出现在她脑子里的?
重生?
生活不是,不是空有一腔执念就能让谁起死回生。
徐苏瑜松开满脸惊慌的林冬年,低头平复着自己依然剧烈的心跳,片刻之后再开口,本就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不舒服的嗓子更加沙哑难听:“抱歉。”
沈同宜的心脏被刮得生疼。
她好像又犯错了。
红茶小饼干摆出来的山茶花,她从初二到初二摆了上千次给苏苏,她怎么可能忘记。
就算忘了,上千次形成的潜意识也会让她在看见那秒重新想起来。
可她不能被苏苏认出来。
苏苏太好了。
她只是在信纸上写了几句话而已,她就为此坚持22年,一旦认出她,一定会和从前一样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心无旁骛地对她好。
而她呢,喜欢已经不受控制。
那,苏苏的那些好就是让她万劫不复的毒药,吃下去,苏苏也会被她拉扯着,坠入深渊。
沈同宜握紧隐隐发疼的手腕,视线怎么都不敢往碟子里落。
她真的太笨了,一遇到苏苏,脑子里就只能想起和她有关的事。
这些事对她来说,又不是什么顶好的事。
沈同宜强忍着歉疚,笑了声,语调轻快地说:“没事呀,你也没用多少劲儿。是不是因为我来得太突然打扰到你了?我刚才看到你好像不太舒服,就想着给你送点茶水。这个是红茶,适当饮用可以缓解体寒带来的不适。徐医生,你……”
“我不喜欢喝红茶。”徐苏瑜说。
沈同宜的笑容僵在脸上,破了一块的心口有冷风不断往里涌,她站在冷风中央,低声说:“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沈同宜把拉过托盘,把桌上的东西一一往上摆。
碰到碟子,徐苏瑜黑色的瞳孔动了动,问:“为什么会想着把饼干摆成一朵花?”
果然想起来了……
沈同宜心头绞痛,她仗着徐苏瑜没抬眼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才能笑容如常地骗她:“忘记了。我现在还在失忆。”
“同事通知我取餐的时候就是这么摆的,可能店里经常有小朋友来,这样摆能让他们吃得更开心一点。”沈同宜说。
徐苏瑜:“……嗯。”
刚刚,她在抱什么希望?
她不需要抱什么希望。
爱一个死去的而已,她都爱了22年了,有什么不习惯的,不必非要她明明白白在自己旁边。
她一直在回避的……
没必要了。
她已经向沈同宜表白了,也会在每一次离开墓地时吻一吻她,现在她是她的女朋友,她们在谈一场与众不同的恋爱,那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现在,象征沈同宜的东西,她才更应该直面,和她有关的,她也应该尽量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