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福伯雇佣的仆人来找小薛氏通风报信,得知苏秦居然把秦氏的嫁妆送给朝廷了,脑子莫不是糊涂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瞬间,小薛氏气的把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扔在地上,骂道:“混账东西,败家玩意,我得去找母亲!” 老夫人半眯着眼睛躺在榻上,听着小薛氏哭诉一番后,猛地从榻上坐起身来,瞬间昏过去了,吓的小薛氏赶紧派人去请大夫,同时也派人去请荣国公。 荣国公已经从仆人口中得知苏秦的所作所为,他一进屋子,小薛氏就红眼睛走过来:“见过公爷。” 话音刚落下,就见荣国公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让她有些懵,该挨打的人不应该是苏秦? 这时大夫备着药箱走出来,荣国公急忙迎上去,得知老夫人醒了,就是有些急火攻心,并无性命之忧,只需开几副方子好生调养即□□国公便安心了,随后冷淡的看向小薛氏道:“日后少去打扰母亲。”说完便走了。 小薛氏:“......”她哪里做错了,还不是为了整个荣国公府考虑。最可恨的就是苏秦,那么多嫁妆轻易就送给朝廷,越想她越火冒三丈,要是现在苏秦还在府上,她能立马冲过去,将他痛打一顿,可惜这孽障早就溜了。胸口越发气的疼,身旁的大丫鬟赶忙搀扶她坐下,并劝慰道:“夫人,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老夫人那......” 小薛氏瞪了一眼:“哼,自然有公爷想法子去!”那是他们母子的事,她何必去掺和,她只管煽风点火,可不负责善后。 另一边,荣国公看着老夫人被张嬷嬷搀扶着起身,后背用靠枕靠着,他将一碗汤药递过去,温声道:“母亲,大夫交代要趁热喝,否则凉了就没有药效了。” 汤药刚递到老夫人面前,她便皱起了眉头,随后一甩手,汤药洒在地上。 伴随着碗碎的声音,屋里伺候的仆妇们纷纷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老夫人恕罪。” 屋里一片寂静,母子俩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半晌,老夫人才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仆妇们纷纷鱼贯而出,离开令人窒息的屋子。 “母亲息怒!”荣国公讨好道。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给我闭嘴!那么多的钱财就送给朝廷了,也就罢了。你在户部,他难道不知道?居然把送到了王太傅的府上,这不是在打荣国公府的脸面么?你不要脸面,你的一双儿女还要呢?整个荣国公府还要呢?” 一连串的问话让荣国公平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衣袖下的双手慢慢蜷缩起来,垂眸一声不吭。 眼见荣国公不言语,老夫人气的抬手就捡起地上的靴子砸过去,道:“这次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长嘘口气,荣国公低声道:“母亲,秦氏的嫁妆他已经带走了,如何处置便是他的事,与我们无关。母亲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事伤着身子,多不值得。” “你......老夫人气的指着荣国公骂道:“滚出去,现在就滚出去。” 荣国公垂眸无奈的退下。 戌时,马车才晃晃悠悠的到了京郊秦氏的别院。 掀开帘子的苏秦刚要从马车上跳下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就要跌倒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福伯一把搀扶着,关切的问道:“大少爷,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苏秦深呼吸几口气,随后摇摇头:“没什么!”这弱不禁风的身子真是讨厌,他得赶紧想法子锻炼,不能再继续下去。 主仆两人推开院子大门,苏秦开始四周打量起别院,咂咂嘴:“还真是荒啊!”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规划。 接着福伯开始打扫起来,苏秦的帮忙被他拒绝了。苏秦也懒得言语,四处考察起来。 在福伯的再三叮嘱下,累了一定要坐下来歇息,千万不能伤着身子。苏秦哼着福伯听不懂的小曲离开了。 正在与昭帝下棋的王太傅听着林公公的汇报,垂眸不语。 昭帝扫视了王太傅一眼,对着林公公道:“退下吧。” 等林公公退下后,昭帝道:“爱卿,你可是给朕出了一道难题!”边说边将了王太傅一军。 王太傅抬头作揖:“陛下言重了,老臣只是据实上报。” 昭帝又将一子落下,气笑道:“太傅还是一如当年,也罢。来人,拟旨。” 苏秦大概逛了一半,这身子忒不争气,又累了,走不动也只能坐下来歇着。他大致知道该怎么规划,回头找笔墨纸砚画出来交给福伯,他再从旁指导。 郊外的空气就是新鲜,苏秦深呼吸几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闭上眼睛眯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