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却还是埋着头:“方才归璨想乘舟,观光荷塘,只是没想困意来袭,便倒在了木舟上......是归璨失礼了。” 萧如拭见状,也直起了身子,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他的左手背在身后,朝陈迹动了动手指,陈迹便低头离开了。 这下,这四周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萧如拭叹了口气,一脚踏上木舟。祝归璨本是站着,脚下的木舟因萧如拭的力而剧烈晃动,她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去,而萧如拭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这才稳稳立住。 祝归璨看着萧如拭握住她的手,感到他的手掌极为温热,她的脸不禁发了烫,便轻轻抽了回来。萧如拭咳了一声,也缩回了手。 两人一时沉默,萧如拭便拿起船桨,坐下。祝归璨见状,虽心有疑惑,还是跟着坐下。 小舟浮在塘面上,划开残败的荷梗,池塘里的金鱼被惊动,迅速掠开。 “你喜欢吗?” 萧如拭划着舟,突然开口问。 “嗯?”祝归璨不知道他意向所指。 “敬忱王府,你喜欢吗?” 祝归璨对上萧如拭的目光,他已然抛下了往日的威严,眼神中流露着试探和期待。她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这个坐在她面前的不是太子之尊,而仅仅是与她平起平坐的平民之辈。 “回殿下,喜欢,甚是喜欢。” “那为何成日这般闷闷不乐?” “因为归璨自知身份低微,如鸠占鹊巢,配不上这......” “胡说,”萧如拭挺直着背,划着桨,“阿澄,别总是妄自菲薄。” 小舟不知不觉已经漂入荷塘深处,仍旧是一片荷梗,偶尔有几尾鱼游过,可水极深,看不见塘底。 “阿澄,这一切都是为你而建的。”萧如拭放下船桨,任由小舟漂浮在荷塘之上,他看着祝归璨,眼神是莫名的悲伤,“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这里本就属于你。” 祝归璨愣愣地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承认,自打在敬忱王府住下时,她就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见到这片荷塘,她最喜欢荷花了。 可是,萧如拭为何会如此了解她? “恕归璨冒昧,殿下与归璨从前有何渊源?为何殿下如此了解归璨?” “故知,”萧如拭顿了顿,身子微微向前倾,“阿澄,你我是故知。因你患了离魂症,你便不再记得我了。” “殿下的意思是,归璨一介草民,与殿下曾是好友?” “对。” “殿下,可以......” 祝归璨还想多问些自己的过往,却被萧如拭打断:“不知为何,今年的荷花开得格外少,败了以后也只剩几支荷梗了。” 他说着,将身子伸到舟外,伸手折了一朵莲蓬,递给祝归璨:“但莲子还很新鲜,尝尝吗?” 她看着萧如拭没有收手的意思,便接了下来:“多谢太子殿下。” 接着,她剥开莲蓬,取出莲子,一颗一颗地吃着,唇齿间满是清脆甘甜。 萧如拭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可眼神里仍是莫名的悲伤。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船桨,拨开周围的荷梗,朝岸边划去。 两人一路无言。 小舟停在岸边时,萧如拭放下船桨,祝归璨也正好将莲子吃完,萧如拭顺手拿出了一条手绢递给她,她微微颔首,接下,仔细看后却是一愣——那手绢上的一角绣着一朵淡粉的荷花,擦拭嘴角时,甚至闻到了一股荷的清香。 她一时心悸,为何萧如拭会有女子的手绢?而且上面绣着的还是荷花? 可萧如拭似乎并不在意,递给她之后便起身。祝归璨见状,也起身。他伸手扶着她下了船:“小心些。” “多谢......” “别这么见外。我说了,我们是故知。故知之间,讲话不需要这般循规蹈矩。” “好的,归......我知道了。” “近些日子,东宫事务繁忙,我只得在宫里住下,以至许久没来陪你。等再过些时日,我便搬回王府,陪你。” 祝归璨忖度了一番言辞,开口道:“若实在繁忙,可以不用考虑我的。” “不必对此心怀芥蒂......”萧如拭看了一眼祝归璨,沉吟许久,却是话锋一转,“阿澄,你如实道来,你成日这般谨言慎行,是因为韦山吗?是因为韦山的死给你留下了阴霾,让你无法再次信任他人吗?” 祝归璨并未料到他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