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青栀:“赔多少?” 孙氏还以为沈青栀要帮她,刚要开口,沈老三呵斥道:“闭嘴!” 沈老三脸色铁青,他现在特别后悔娶了这个蠢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青栀给她挖个坑,她就往里跳吗? 村长也被气得不行:“赔钱?王家为什么退亲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不说别的,单就大丫有你这个奶,王家也不会愿意娶她! 要不是你们作孽,他俩会被人传闲话?他俩的闲话,还不全是你们婆媳俩给传出去的?” 沈老三黑着一张脸,闷头抽着旱烟不说话。 老爹不说话,沈大伯两口子自然也不敢开口。孙氏倒是很想说,但被沈老三瞪了一眼后还是讪讪闭嘴了。 沈青栀也不急,只道:“奶,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那日我被你们扔到山里自生自灭,萧秀才把我救回来,可是请了大夫买了药的,诊金药费加在一起怎么也得小二两银子,这个钱你还没还给曹婶子呢。” 孙氏咬牙道:“凭什么要我还?你和萧秀才勾勾搭搭,说是养伤,指不定背着我们干了什么勾当,现在还来老娘这里讹钱,不要脸!” 沈族长本来一直沉默着,闻言忍不住斥道:“孙氏,你还敢说这种话?” 沈青栀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既然不肯拿钱,那就用这个还吧。” 一直没吭声的毛翠花看到镯子立马冲过来:“这不是蔓蔓的镯子吗,怎么在你这里?死丫头,你敢偷蔓蔓的东西!” 毛翠花说完就要上手抢,沈青栀闪身避开,挑眉问:“大娘,你可看清楚了,这果真是堂妹的镯子?” “怎么没看清?千真万确,这就是蔓蔓的镯子,我给她打了做嫁妆的。小贱蹄子,手脚不干净,都偷到家里来了,还给我!” 沈青栀问:“这镯子,堂妹有没有送人戴过?” “当然没有!” “那就好。”沈青栀把镯子递到村长二人面前,“我当日跌落山崖不是意外,是被人从背后推下去的。 当时我本能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恰好把那人手腕上的镯子给撸了下去。这个镯子,就是害我那人手腕上戴的。” 话落,屋里众人脸色都变了。毛翠花急了,指着沈青栀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偷了蔓蔓的镯子,还血口喷人!” 沈青栀轻笑一声:“你敢不敢叫堂妹过来当面对质?” 毛翠花脸刷一下白了,沈青栀问:“不敢?” 毛翠花还真不敢。那天沈蔓蔓把沈青栀推下山崖后,回来后魂不守舍,毛翠花看不对一问她就全说了。 毛翠花当然没敢告诉别人,连沈大伯都不知道。沈青栀回来后一直没提这茬,她以为沈青栀不知道,结果在这里等着呢。 她恨恨地瞪着沈青栀,心道这丫头怎么就没摔死,还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的锯嘴葫芦硬是一下子长出好几张嘴,牙尖嘴利得让人恨。 孙氏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她瞪着毛翠花问:“老大家的,你从哪里弄的银子打镯子?” 家里的钱都在孙氏那里攥着,按说毛翠花不会有钱的,看来这个儿媳没少背着她存私房钱。 毛翠花脸色难看,孙氏指着她鼻子大骂:“大郎欠债,你口口声声没钱让我出。我道你真没钱,结果背着我藏这么多钱!” “闭嘴!”村长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沈老三,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你看看你把家管成什么样了,二丫小小年纪就被教得如此歹毒!” 沈老三瞪了沈青栀一眼:“这都是大丫的一面之词,谁知道她是不是撒谎往二丫身上泼脏水?” 沈青栀冷笑一声:“那好办,我们去县衙请县令大人断一断。”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沈青栀又道:“听说新来的曹县令是京城来的贵人,大有来头,断案如神。你们说我要是把这个镯子交给县令大人,他能不能查出真相?” 村长和沈族长都眉头紧皱,沈青栀敢这么说,这事八成是真的。他们原本以为沈青栀摔下山崖是个意外,没想到却是这样。 这事难办,不管吧不像话,管吧,这事一捅出去,整个北溪村的名声都要跟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