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宁寿宫宫人,只能自己脑补一下那场景。月牙说道:“奴婢猜测,慧嫔大概是想要向太后娘娘解释吧。”许昭仪冷笑,“她能解释什么?太后回宫后和她起了冲突便一病不起是事实。”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太后那么厌恶虞妙华,好不容易有了送上来的把柄,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她后面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在旁边等待虞妙华倒下即可。做太多小动作的话,反而容易暴露自己。
月牙也有意说虞妙华的坏话让主子开怀,“据说慧嫔娘娘下午才返回关雎宫,保不齐又被留下来抄佛经了。”
许昭仪神色带着几分的轻蔑,“日后可能就没慧嫔了。”蛐蛐了一回虞妙华,许昭仪正要继续抄佛经,太后遣人送来懿旨:明早才人以上的嫔妃需到宁寿宫请安。
太后因为身体染恙,免了嫔妃一段时间的请安,这道看起来相当突兀的懿旨无疑在后宫中掀起了淡淡的波痕。
许多人都想到了虞妙华身上,联想到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他们更是确定明早有大戏可以瞧了。
他们不由感慨,自打慧嫔从冷宫出来后,这宫中的热闹就没停过。只是不知道这一场风波,慧嫔还能不能安然度过。翌曰。
许昭仪到的很早,她身后是一排捧着托盘的宫人,托盘中摆放着她这段时间抄写的佛经。一垒垒的佛经,全都是许昭仪这段时间的血汗成果。面对众人投注过来的诧异眼神,许昭仪内心颇为得意。在看到角落里的沈才人和赵美人时,她更是抬了抬下巴,露出了骄纵得意的表情。
她听说她们两每天抄完佛经都会悄然送到宁寿宫的小佛堂,许昭仪觉得她们不是一般的蠢笨,每天送几卷过去,哪里有此时一口气拿出来要震撼人心。过了一会儿,宁寿宫的周嬷嬷带着宫人出来。许昭仪立刻换了一张殷勤的脸,“这些是我这些时日为圣母娘娘抄写的佛经,只盼着佛祖能够看在我一片诚心份上,让娘娘早日康复。”周嬷嬷只是微笑,“昭仪娘娘辛苦了。”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话。
许昭仪虽有些不满,但不敢表现出来。别看周嬷嬷只是一个奴婢,但她可是太后最为器重的心腹,于是她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许昭仪在后宫人缘不好,虽然她到得早,但没什么人上前和她搭话。其他嫔妃陆陆续续抵达,等虞妙华到场的时候,全场仿佛被法术定住了一样,停滞了片刻后才恢复原状,只是她们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往虞妙华身上飘。让她们惊讶的是,虞妙华精致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半点的颓废和不安,脸色还白里透红的,一看就是休息得很好,容光焕发得让人怀疑人生。虞妙华她完全不担心太后对她发难吗?
还是说她有信心皇上这一回又会站在她前面保护她?皇上可真是宠爱她啊。
她们不由心中一酸。
更让她们跌破眼球的是,虞妙华才落座,宁寿宫的宫女便将一份雪蒸糕送了过来,“娘娘慢用。奴婢知道您不喜太甜,特地交代他们减了三成糖。”虞妙华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谢谢迎夏姐姐。”她每次来宁寿宫都是迎夏姐姐伺候的,两人可以说是很熟悉了。除了点心,迎夏还泡了她喜欢的茶搭配点心。虞妙华自在地吃刚做好的雪蒸糕,神态颇为惬意自在。许昭仪呆了呆一一她们来宁寿宫请安过这么多回,哪里有这样的待遇。虞妙华和宁寿宫的宫女这么熟悉的吗?小厨房甚至还会做她喜欢的吃食……太后娘娘真的厌恶虞妙华吗?
许昭仪忽的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有种自己要翻船的预感。她强自镇定下来,安慰自己:说不定是那宫女眼皮子浅,看不出上头主子的意思自作主张讨好虞妙华。
太后怎么可能不讨厌虞妙华?
在虞妙华用了半碟点心后,皇后到了。
一炷香后,太后从内殿走了出来,她并没有穿着华美的朝服,只是家常衣裳,但身上自有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凤目淡淡扫过,让人不由低头垂眸,不敢与她视线对上。
她们注意到,太后脸上已经看不见之前的病容,看上去气色极好。皇后带着一贯温柔的笑意,“母后身体可安康了?”面对皇后,太后还是给了好脸色,“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两贴药即可。”
“哀家听说,关于我这一场病,宫里最近出现了不少流言蜚语啊,看来大家都很关心我身体。”
皇后连忙请罪,“儿媳治宫不严,竞让那起子小人扰了母后清修,还请母后治罪。”
太后说道:“这事和皇后你无关,你一贯仁善,哪里想到人心险恶,有些人为达目的丧尽天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许昭仪脸色白了白,太后这话听着有些不善,不像是要治罪虞妙华的样子,倒像是要治罪放出流言的人。
她心乱如麻,万一查到她头上怎么办?
“妙华,过来哀家这边。”
太后语气中的亲昵毫不掩饰。
虞妙华乖巧地来到太后身旁,太后拉着她的手,说道:“哀家先前为了赶路,舟车劳顿,因太过疲惫身体出现不适,后得知娘家大房犯下的罪孽,怒急攻心,这才有了这一场病。没想到某些人为了扳倒慧嫔,不惜用哀家的身体作筏子,构陷慧嫔,放出那等诛心谣言,欲置慧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