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自己在一条路上走,周遭黑暗凌乱,像是乱葬岗的路,一开始十分空旷寂静,然后渐渐出现了人,其中大部分人的面孔将敛都觉得有几分熟悉。
大概也是在集市里见过的人。
这些人突然开口,指着将敛说些什么,但吵吵嚷嚷地听不清楚,将敛有些不耐烦地拿被子盖住头,翻身之后却突然清醒起来。
外头的吵嚷声瞬间涌入耳朵。
“乱葬岗哪有谁是谁的地方?我们要休息,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最近冷起来了,没有厚棉衣难道连一间屋子都不能有了吗?”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凭什么霸占这么几间屋子!”
将敛下床,从窗户往外看去,只见院落里站着六七个人,其中四个是不认识的,另外就是花家两姐妹,还有缀玉,几人站在一起,伤的伤小的小,面对几个流浪汉一样的人,显得分外弱小可怜。
将敛想了想,拿出四把系统送的武器,提着出去。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在场的人的目光,将敛一边自如地将武器分别塞到另外三人手中,一边问:“怎么回事?”
她手中最后剩了一把大刀,往肩上一抗,看向对面找茬的人。
那几个人修为估计也就是旋照期,看到将敛的气势之后就被吓住了,他们手中也有武器,但显然没有将敛的精良,且将敛这边的总体修为也要比他们高上一些。
但是视线又忍不住撇向那几间完整的小屋,随后咽了咽口水。
“乱葬岗哪有把房屋占为己有的道理?我们也不赶你们走,就是要同住而已,你们怎么这么霸道?”
“才不是!”
花深里愤愤道:“方才他们看到我们有伤,手里没武器,就想赶我们走!”
若非她的腿不方便,她肯定先和这群人打一架再说。
将敛微微挑眉,对那几人说:“首先,这房屋是我请人来修建,花费不低弄好的,这地面是我自己打理,弄得整洁才圈出来的,所以这个地方是我的。”
她的视线转而落向不远处的木牌上。
“准确来说,是我尽欢宗的。”
“这里不提供借住服务,还请离开。”
那几人一愣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作一团,“尽欢宗?宗门?你不会是说,就你们几个,算作一个宗门的人吧?”
为首的人拿挑剔的眼光打量着将敛等人。
将敛和缀玉的修为比他还低,另两个虽然修为高点,但也不过就是旋照期,且都有伤。
多打量一下,又忍不住笑了。
将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勾肩搭背的几个人。
对方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不敢硬闯的同时又不想放弃离开,找准了地方嘲笑,下一步就要胡搅蛮缠。
将敛很烦应对这些人,不过在工作时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要她对傻缺笑脸相迎。
手中大刀抬起,对着人挥下。
“砰。”
“啊!!!!”
突然的动作吓的那几人大惊,下意识后退,尤其是将敛向其的那个人,腿一软直接跪坐下去。
疼痛瞬间席卷而来,但和想象中的又略有区别。
他颤颤巍巍睁开眼。
刀背劈在了他的肩膀上,看得出将敛用了劲,疼的他忍不住哀嚎的同时,稍微一侧头,又看到脸旁闪烁着寒光的刀刃。
随后刀刃一翻,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将敛走近一步,此时比起刚才的面无表情,她的笑容显然和蔼多了。
“请问是让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己走呢?”
后面三人反应过来想救人,刚走两步,却见将敛身后几人不约而同地竖起武器,尖锐地指着他们。
他们瞬间不敢动了。
旋照期,和寻常人无益,同境界之间的细小差距,弥补不了武器的差距。
“我走,我走,你把刀放下来,有话好说……”
将敛不语,只是笑眯眯地动刀,指着他往前走。
那人害怕,将敛走一步他便后退一步,连带着身后的其他人也一同挪动,一个个面色慌张。
直到某一刻,将敛收了刀。
他们退出了木牌的边界,而将敛支着刀站在那块写了尽欢宗的木牌旁边,薄唇轻启。
“还不快滚。”
那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着将敛只觉得胆寒,拉着身边人连忙跑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几乎不见人影。
花深里的武器一放,爽快地差点就跳起来了,“瞧他们那怂样!”
她笑弯了眼,随后看将敛的目光变得满是欣赏,“你还挺干脆的嘛。”
将敛看着她也笑。
“是吧?我也觉得。”
这句话又让花深里一乐,她第一次发现将敛这人还挺有趣的。
结果下一秒,对方将她丢在地上的匕首挑起来,往她这边丢。
眼看刀尖朝着自己,花深里面色一变,吓都要吓死,下意识躲开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插在土里的匕首,心脏狂跳。
“你这人怎么回事?敌我不分了还,我刚刚差点被你杀死。”
“你肯定能躲得开。”将敛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