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非好事?”
赵高忙道:“奴婢也正是此意,只是奴婢不忍此等技艺流传于赵,而未尝有利于我秦国。”
“那又如何,长安君终究将归秦,只需他人在,何愁生铁之术不归于大秦?"嬴政仍是面无波澜。
赵高心道成蟜在赵国只怕愈发自由,照赵嘉对他言听计从的势头,只怕将来登了王位封他一个相国位极人臣也不是难事,哪里还舍得回秦国看吕不韦和华阳太后的脸色。
但他不愿再惹嬴政不快,于是为秦王拨了拨炭火,拜辞离去。他刚弯腰走出殿外,便见吕不韦踱进来。
似是不曾看见这个连忙向自己问安的内宦一般,吕不韦目不斜视,步入殿内。
嬴政闻得侍卫通传仲父前来,按下眸中一掠而过的不快,展袍起身相迎。“臣拜见大王。”吕不韦作揖。
嬴政道:“仲父可有良言见教?”
“不敢称良言,只是恐宗亲势大,难以反制。”“仲父何意?”
“臣门下食客有一邯郸人,适才与臣言,大王二弟名声甚或已在邯郸传遍,臣非挑拨大王兄弟之义,只是恕老臣忠言逆耳,若再放任长安君留于赵国,只怕结果非大王之所乐见。”
此言与挑拨兄弟之义又有何区别。
嬴政暗道,但并无丝毫愠色,心平气和答:“仲父多虑了,成蟜不过贪财重利罢了,所作所为无非为了些半两,此人心性单纯,权力于他眼中皆为浮云,寡人对他再放心不过。”
不说之前和成乔多年培养出来的感情,就凭成乔如今身在赵国还与他飞鸽传书,每逢有新发明必当与嬴政报告,他就得在外臣面前维护自己的弟弟。“大王不可一一”
“仲父之言,寡人定当铭记。“嬴政道,“过段时日,寡人自会召王弟归国。眸中微芒忽现又隐,却因殿内光线昏暗,烛照浅淡,吕不韦未有觉察。即便他有所觉察,也发现已然无法阻止秦王铲除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