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纲运使想侵吞铁矿,就找了绿林盗匪自己抢劫自己。
“你们抢了铁矿之后,下一步要如何处理?”许七安继续问道。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道,“我们只管运到云州,那里有人接头,之后如何处置,草民实在不知啊。”
许七安嘴角一抽,竟然是云州这个鬼地方,漕运衙门归属工部,是齐党的势力范围。
齐党涉嫌暗中向云州输送军械,这些铁矿也是以这种暗度陈仓的方式运到云州,看来这就是真相了。
“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吧。”
“今年这是第三次了,一共往云州运了十万斤铁矿。”
许七安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量不少了,这些矿石可是比运到京城的精铁矿还要精细的多啊。
随后,许七安带着络腮胡子方鹤见了姜律中和张巡抚,两人也都大为震惊,但同时也对许七安的嗅觉赞叹不已。
三人决定假装这事没有发生,船队转向禹州,准备前往禹州漕运衙门,缉拿命令方鹤劫船的纲运使。
一路上,张巡抚向许七安科普了漕运衙门的重要性和黑暗。
“元景二十二年,魏公和王首辅两人联手,将卖官鬻爵的政策取缔。
但是仅仅实行两年,漕运系统就混入了大批滥竽充数的蛀虫,这些人尸位素餐,靠着贿赂上级身居要职。”
许七安挑了挑眉,阉党王党竟然联手了,那这个卖官鬻爵的政策是谁主张的。
毫无疑问,是元景帝啊。
这个狗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想着敛财就是想着修仙,难道这大奉朝不是他老姬家的,真是魔怔。
船只靠岸之后,张巡抚和姜金锣亲自带队,直奔纲运使衙门。队伍来到漕运衙门,见到了转运使,当场将六十多个黄旗帮匪徒带上了堂,将事情经过告知了转运使。
“巡抚大人,本官真的不知情啊!这件事,一定是纲运使严楷利欲熏心,胡作非为!”
“严楷今日沐休,本官亲自带路,将这混蛋擒拿!”
在转运使的带领下,打更人和虎贲卫将严府层层包围,然后打更人直接破门而入。
这么多高手席卷整个严府,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书房地面上全是鲜血,严楷躺在椅子上口眼歪斜,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右手边地面上落着一柄匕首。
张巡抚大怒,姓杨的转运使更是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地,严楷一死,这位转运使就更说不清楚了。
“巡抚大人,严楷一定是畏罪自杀,此案和本官无关,请大人明察秋毫啊!”
张巡抚怒道,“滚出去,跪在门外等候发落!”
随后,打更人勘察了现场,发现严楷死于颈动脉被隔断,而且就是在众人到来前不久。
许七安根据死者坐着的姿势,和伤口方向,断定了严楷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死。
之后的时间里,打更人和张巡抚带着的三位司天监术士,开始按照许七安的安排检查询问漕运衙门的官吏。
但是,并没有明确的线索,那位转运使的确非常无能,无能到对这件事一点察觉都没有。
当夜,队伍散了之后,许七安还在想着这件事。
到了这个时候,许七安才发现这一趟云州之行,比想象的更加危险。
“宁宴,事情大条了,不如去教坊司放松一下。”宋庭风直接打开了房门,发出了真诚的邀请。
“不去不去,老子正在想事情呢。”许七安没好气道。
“磨枪不误砍柴工,消消火以后头脑就冷静了,那时候想的更清楚啊!”宋庭风很了解许七安,这种诱惑不是许七安能抵挡的。
许七安突然一个机灵,他的确是在贤者时间头脑更加清晰缜密。
色之一事,果然扰人心神,伐戮精神,不可取也!
所以,一定要及时排解啊!
“宋庭风啊宋庭风,你总是忘不了勾栏那些事情。”
许七安抱怨了一句,但是屁股却诚实的从凳子上挪开,“走!”
云州。
金雕大寨,李妙真的房间,简谱的有些单调。
没有梳妆的镜子,没有盛放衣物的大柜子,她还是延续着学艺的习惯,房中倒是不缺各种法器、书籍。
最显眼的还是挂在墙上的字画,这些都是李长安寄来的。
卸掉甲胄之后,李妙真身着一袭红衣,身姿曼妙而利落,和李长安认识的其他闺中女子气质完全不同。
“什么人!”
李妙真一声清喝,一道白光从身旁射出,一柄飞剑朝着突然出现的磅礴气息斩去。
飞剑破空,比起军中劲弩都强出几十倍,一般人被刺中一定命丧当场。
嗡!
一道青衫人影突然出现,只用两根手指就将飞剑轻轻捏住。
飞剑去势未减,剑柄还在颤抖,但是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李郎!”
李妙真美目睁大,发现出现在她房中的正是一年多未见的李长安。
李长安右手轻轻一挥,飞剑就戳入地下,只留下剑柄还露在地面上。
“妙真法力又精进了,要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