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鉴查院凌驾法度之上,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听到这句话,赖明成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奏折。
“陛下,鉴查院枉法骄横,不但凌驾国法之上。
有朝一日,说不定会凌驾于陛下之上啊!”
庆帝听到这句话,一边接过侯公公的奏折,一边说道,“不愧是御史言官,真是会危言耸听!”
而陈萍萍远远的看着奏折,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安。
鉴查院手眼通天,朝中大小事务,很少有他不知情的。
但是,赖名成的这封奏章,他不知道写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陈萍萍在朝堂之上,第一次感受到了紧张。
庆帝发出一阵冷笑,“赖名成,你这完全是捕风捉影,你不会是街边听来的闲话吧。”
“什么六处借暗杀任务的时候公报私仇,三处给贵妇倒卖毒药毒死小妾,七处的案子八成都是屈打成招?”
“就这些,没有一件实证啊!”
听到庆帝的话,陈萍萍握在轮椅上的手,渐渐的放松了。
赖明成却梗着脖子说道,“督察院,有风闻奏事之权,世上无空穴来风之事!”
“鉴查院总有一日会尾大不掉,陛下请三思啊!”
远处的范闲看着赖明成,心里直犯嘀咕。原来以为赖名成是针对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人好像真的在以他的方式为国效力。
“这人一直都这么勇吗?”
辛其物低声道,“赖御史一向如此,逮谁参谁!”
“陛下宽宏大量,也不跟他计较。
六年前他还说过永王强占魁,罪魁祸首是陛下呢。”
范闲感觉不对劲,起码庆帝的态度就很不对,平静的有些诡异。
赖名成今天当了出头鸟,参倒了二皇子,还想参李云睿和鉴察院。
庆帝的亲人和得力手臂,他都敢参啊!庆帝的心里,难道真的一点不记恨?
庆帝没理会赖明成,开始自说自话,“今日朝会时间太长了,朕有些累了,就到这儿吧。”
但是,都到这份上了,赖名成还是不依不饶。
“陛下,臣还有第七个要参之人!”
庆帝听到这话,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好,好,好……”
他刚要开始说话,突然有一人出班跪倒。
“陛下,臣以为,赖名成毫无依据参长公主、鉴查院,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
“陛下不必听他说下去了,他后面的话,一定是哗众取宠,捞取名声!”
接着,又有一位官员说道,“御史言官风闻奏事也要有个度!
毫无依据的胡乱攀咬之事,还是少做的好!”
“陛下,赖名成为了他大庆第一御史的名声,后面说得话只会更狂悖。
但也更是无稽之谈,大庆朝会不能被这样的小人牵着鼻子走!”
接着,连续好几位官员出班,开始弹劾赖名成为了求名声不择手段。
庆帝不知道赖名成后面还有没有别的参奏,就放任这些官员针对赖名成。
这些官员也都是看准了庆帝想结束朝会,找理由让赖明成闭嘴。
但是,到了第七位官员,讲出的内容突然变了。
“陛下,赖名成根本不配做御史!”
“刑部查出二殿下门下的贪官之中,有两位就是赖名成举荐,臣查过举荐信。”
“赖名成将那两人夸的有如天人之才,但那两人刚刚上任就大肆敛财!”
“如此为私利举荐他人者,怎么做御史言官!”
赖名成本来憋着一肚子气要参庆帝的,他的七连参今天就要达成了。
但是听到有人如此败坏他名声,瞬间就转移了攻击方向。
“同僚举荐,赖某向来实事求是,那两人有才华是真,但是贪财也是真。”
“我写举荐信的时候,并不知道二人的贪财之心啊!”
那位刑部官员立刻针锋相对,“你连对方的贪财之心都看不准,在没有凭证的情况下胡乱参奏,又如何做的了准!”
赖明成一时气结,又一个刑部官员跳了出来。
“赖御史,此次惩贪过程中,有一位督察院的御史,说曾贿赂过你,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赖名成怒道,“放屁!赖某为官最是清正!怎会收受贿赂!”
接着,又一位官员说道,“还有一位二殿下麾下贪官招供,曾经和赖御史偷偷去过青楼。”
“他还说赖御史表面人模狗样,私下里最爱逛青楼,每次都是偷偷从醉仙居后门进去。”
赖名成没听完就原地跳了起来,“污蔑!诽谤!栽赃!
你们没有查实的事情,不要胡说八道!”
这个时候,庆帝也站起了身子,“赖名成,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再参别人吧。”
庆帝说完话,就走下了御座,朝会眼看就要散了。
赖明成心里着急,但是那些污蔑他的官员越说越难听,他不得不去辩解吵架。
没办法,谁要他好名声呢。
最后几个官员,当然是林若甫按照李长安的命令安排的。
污蔑赖名成的名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