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年纪很大么?”刘姓官使嗫嚅道:“这、这……那该叫老人、叫您什么?”
驼子手边那只杖终于解开,却是柄细长的剑,剑柄处有断横,后来人又重新锻上了。驼子提剑一翻,璨璨然笑道:“小人生前是我姑父亲封的郡主,死时也是花一样的年纪。我却是不想被一个马夫的臣子叫郡主,那你便叫我一声老祖宗!总比老人家顺耳许多。”
刘姓官使一阵愕然,看这驼子面目萧索,形容枯槁,上上下下便是一副骷髅架子模样,言语见好似对自己百般羞辱,不由怒道:“什么郡主、老祖宗,只怕是什么老妖怪!”
话音将落,颈边便横了那柄锐利的细剑,驼子也勃然大怒:“好你个大人!我同你讲道理,你却羞辱我!难怪别人做鬼也不放过你。马夫教出的臣子竟是这般,可怜我两位好哥哥,白白在马夫剑下断送了性命!”
官使争道:“今圣自小便入主东宫,听的是圣人经,念的是圣人书,文韬武略,英明神武,哪里有什么马夫,有什么马夫的臣子!”
驼子闻言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拍手道:“蠢材!你西狄的祖上不是马夫是什么?他六岁便被父母卖入宫中吃冷饭,冬天大雪快给人打死,我姑父见他可怜,从此常带在身边,他倒好!恩将仇报!一条养不亲的狗!”
刘姓官使还欲争辩,身上却半分力气也无,硬着眼去提刀,脖子处漏风似的冰凉,低头一瞧,颈下不知何时给那柄剑划开,鲜血如注,他发了慌地用手去按,眼前不住地打着重影,连颈上的皮肤也没挨到,已斜斜地躺倒在地。
“你、你……”他挣扎着用气音道,“你是郡主……”驼子回身看他,竟听到了这气音,在他身边弯下腰来,道:“小人姑父是昭帝,太炎的昭帝。我是他亲封的郡主,是整个太炎最受景仰的郡主,你可得记好啦。酆都再有鬼问起时,就这样答他。”
刘姓官使临前听见的便是这般骇人的话,他阑着眼,即将要去赴死了:“昭帝……我、我记得你……你是褚、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