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虽然性格阴毒,可他自幼就是被天师道所救,对于天师道他倒是忠心耿耿,与苍槐将军一般,一心要建一个大同之世。为了这个梦想,有的时候甚至甘心赴死。
说着阎一草就要前去整军以做先锋,孙恩拉住他:“如今朝廷大军成合围之势,若是直接突围恐怕冲不出去。不如我们分兵突围,明攻吸引敌方的兵力,而让师君暗逃,或许还有些把握。”
看来是“舍车保帅”之计。阎一草当然明白,不过他还是决然的点了点头:“放心,由我明攻出去,哪怕是死也要先吸引四周的朝廷军队向我调动,拉开包围中的缺口,让师君能逃得出去,绝不辱命。”
张弛没想到五斗米道教内竟然还有这样舍身取义的事情,而且甘愿牺牲之人,竟然是一向阴狠毒辣的阎一草。张弛忽然觉得,昔日的苍槐将军和眼前的大祭酒阎一草,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建立一个大同之世,哪怕是用他们一生的时间甚至生命来完成这个梦想绝也不改初衷。虽然很多做法有些阴毒狠辣,可是真的不能说他们错。
乱世之中,究竟谁对谁错,也不过是一个立场的问题。王小姐为谢阀苦力经营,苍槐将军为天师道图谋一生,这里头谁又是对?谁又是错?
张弛一直觉得阎一草滥杀无辜,吃士族本来就已不对,又要吃百姓,简直是一个乱世恶魔。可是现在张弛见阎一草为了保存天师道,竟然甘愿付险,他才明白阎一草这个人。
这条“舍车保帅”之计,阎一草要明攻,面对朝廷即成包围之势的朝廷大军,恐怕有死无生,可阎一草却连眉头也不皱一皱,这样一个人,为了梦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人,又怎么会去顾及别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做起事来,当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五斗米道的信众本来都散落山头四周,不过四面八方起了烟尘,在山顶上望去一目了然,远处可见依稀骑兵,被烟尘笼罩着不辨多少,不过也是人心惶惶,现在早围在山头附近,人声嘈杂。
阎一草早命人牵来了一匹马,就要翻身上马准备整军,他是要尽快从这些五斗米道鬼卒中,组建出一支悍不畏死的人马。
开始那名横肉男,本来就是这样一名五斗米道鬼卒,不过已经被道玄杀死,这时横肉男手下有人叫道:“开始捉来的那些女子,还有不少没有食尽,怎么办?”
这人所说的这些女子,到不全是张弛所救的这些,被五斗米道捋来的女子众多,张弛也不过救了其中几个,而更多的却都已经被宰杀煮食了,也还有一些没有吃尽的,因此这人才有此一问。
“现在要出去冲杀,要这些女子有什么用,全都杀了。”阎一草冷冷得回道,面无表情,仿佛这些人杀了也根本不值一提。
听阎一草下令,开始那横肉男手下的鬼卒又重新恶狠狠的想张弛身后那几名女子冲了上去,那几名女子早已经惊吓过度,尤其是开始那名赤.裸这身躯的女子,现在虽然披着酒娘的外氅,不过也之挡住了关键部位的春光,雪白的大腿还依然在山顶大风中发抖。
张弛看着有些心疼,也来不及多想:“不能杀!”
要么不救人,救人就要救到底,这一惯就是张弛的作风。
“我说杀就杀!”阎一草大喝一声。
张弛也不示弱:“我说不能杀就不能杀!”
“放肆!”阎一草以马鞭指着张弛:“我为我天师道甘心受死,愿冒奇险,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我今日偏要将她们杀个干净!”
“这倒也是。不过我今日偏要救她们。”张弛笑了一笑,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越是给他压力他却越是要做:“要是如大祭酒这么说,如果我也做一些事,就有资格救她们了?”
“你有什么本事,现在又能为我天师道做什么事?”
“若是我比你做的更好,能让天师道众脱险,你又怎么说?”张弛狂意被激起,傲然问道。
阎一草冷笑一声:“你凭嘴巴让我天师道众脱险么?在千军万马之前,你那些狗屁‘仁义’可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张弛被他激的也是血气狂涌,不过他越是激动反而外表上越是平静,淡淡说道:“舍车保帅之计虽然不错,可是敌方大军众多,你这些人马冲出去送死不说,也未必拉得开包围圈中的缺口。”
孙恩倒是态度比较中立:“那依你之见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大祭酒明攻吸引朝廷大军的兵力,这个计划照旧,只要不伤害这些无辜女子,我愿前去刺杀他们的上将,双管齐下,纵使大祭酒不能拉开缺口,若是我们能成功刺杀了朝廷大军的上将,到时他们人马虽然众多,可群龙无首,一样没有什么威胁,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为天师道做些事情?”
“张大哥,如果你要救所有的女子,我会武功,不如让我去,你不可冒险。”道玄说道。
“你虽然会武功,不过却无宝马,我们兄弟同去。”张弛说的兄弟当然就是道玄,这一番话一说,众人全都被镇住了。匹马夺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魄!
连孙恩看张弛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弛,虽然他对张弛的能力很是怀疑,不过还是说:“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