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还完全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做起来就难免有些畏首畏尾,若放在他穿越之前,遇到这样一个美貌与智慧都是天下无双的女人,他又怎么会让一段有可能发生的感情就此流逝?
其实张弛也早就对王小姐心有好感,只过因为他穿越初来,而王小姐又是身份特殊,所以他也从未主动过,如今听说王小姐死了,反而让他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情感。
无论王小姐是死是未死,恐怕他也一定要进建康城看一看方才甘心。
什么事请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些事情如何抉择在张弛看来全由性情而定,若自己今日不进建康,那便不是我张弛了。
如此想着,张弛铿锵说到:“表弟不用再劝,在我看来,为名利哪怕征战沙场,立功封侯,那也算不得是英雄。而为情义甘心冒险,哪怕是血溅当场,也是好汉!”
在张弛看来,纵使日后他能扬名四海,甚至是能做开国之君,那时的威风也抵不过他说这一句话时的豪气万千!起码对他自己来说,这,就是真英雄。
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丁逸之自然无法再劝。
“张兄弟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三桐拍手叫道:“我就是要跟着你做这样快意恩仇的事,纵使是死了也不后悔!”
三桐是个讲义气的直性子,当初跟着张弛,就是因为在胡人的铁骑前,张弛可以不顾生死的回来拉他。此时见张弛又要做了这样的决定,三桐当然是第一个高声支持。
而杜希名的心中,此时却是相当矛盾。
他知道若城中局势果然如那些逃兵所言一样,张公子此时进城,的确是凶多吉少。
杜希名原本就曾是中军将军,很多事情自然一看便知。他当然看得出来,从始至终,王小姐都是有意抬举张公子,纵使现在天下大乱,王小姐也为张弛准备好了去蜀中称雄的后路。
张公子本事一届寒门书生,可王小姐一直将他抬到了比肩天下群雄的地位。足以见得王小姐对张公子的看重。
可如今若让张公子死在了城中,自己岂非辜负了小姐的苦心经营?杜希名平生最敬重小姐,从这个角度,他是真的希望张公子能如小姐所愿的那般,平平安安的挥军入蜀,日后好做一番大事。
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张弛能带兵进城去看看局势,若是没有见到王小姐的尸身,那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王小姐已死的。
想到这里,杜希名说道:“公子是三军主帅,岂可轻易犯险?不如公子等在城外,我一人一骑进城去看看局势,若城中局势尚可挽救,我便在城头放火。以一个时辰为限,公子若见火起,便杀入城中,若无消息,公子便径自引军去占蜀中吧。”
“胡说!”张弛大怒的骂道:“你只当你自己是好汉,我就不是好汉么?”
“纵使公子视死如归,可是公子也要为这些弟兄想一想。”杜希名说道。
“想什么想?有什么可想?”三桐忍不住插言道:“张兄弟重义气,我们做兄弟自然不能拉了兄弟的后腿,张兄弟是条好汉,我们做兄弟的自然也要跟着做好汉!”
道玄也跟着表态说道:“是这个道理,杀人不过头点地,无非是再入涅槃,有什么好怕。”
杜希名见众人群情高涨,心中大是感动,又看了看丁逸之说道:“那丁公子觉得……”
“我兄长如此重义,若我贪生,又怎么配做兄长的表弟,”丁逸之说道:“况且兄长有命在天,乃是天机,兄长既然不怕,我又有什么可怕。”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杜希名看了看众人,只是说了一句:“王小姐果然是没看错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这就进城。”张弛下令说道。
“兄长且慢。虽然要进城,可是也要商量一下对策。有备才能无患。”丁逸之说道。
这话不假,张弛虽然感情用事,可白白送死的事张弛还是不会去做的:“表弟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妙计?”
“妙计不敢当,我们不妨来说一说健康城内的局势,以便做些应对之策。”丁逸之说道。
听丁逸之如此说,众人都觉得有理,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了丁逸之的身上。
“建康城墙坚固,王小姐若在城中,以谢阀兵力凭城固守,那五斗米道就算是有十倍兵力,也都是进不了城的。”丁逸之分析说:“可如果那些逃兵所言是真,必然是有人设计打开了城门放人进城。”
“原来你一直没有认真听我讲话,”三桐不满道:“我开始不是就说了,听那些逃兵讲,是王小姐的父亲王国宝打开的城门。”
“可是王国宝为何要开城门,放人进城?”丁逸之问道。
三桐语诘。丁逸之继续说:“其实若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谁最终得了好处。天下大乱,便只有一人受益,那就是荆州桓玄。桓玄隐忍图谋,可却不愿做出头之鸟,就是等天下大乱这一天他才起兵。”
“可是桓玄远在荆州,怎么能知道健康城内的局势?”张弛不解。
“桓玄远在荆州,所以他才要假手于人。而此人,就是我曾向兄长提过的,辅国将军车胤。车胤出身微寒,所以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