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上,上午十点十五分。她端起已经凉透的美式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的刺激。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办公桌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律,等下会议的资料准备好了。”小林敲门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她手边,“另外,江临医院的陈主任刚才来电,说想约您明天见面。”
许栖的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敲击:“医疗纠纷案已经结案,他们还有什么诉求?”
“说是想请教一些病历管理的法律问题。”小林翻开日程本,“我帮您安排在明天九点?”
“推掉。”许栖站起身,将咖啡杯放在窗台上,起身前往会议室:“告诉他们,我的咨询费按小时计费,如果真想谈,让他们准备好钞票。”
会议室的投影仪发出轻微的嗡鸣,许栖站在幕布前,激光笔的红点在PPT上跳跃。
按律所传统,她在胜诉后给新人律师做经验分享。
许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清晰,将复杂的法律条文拆解成易懂的模块。然而当幻灯片翻到“医疗事故责任认定”这一页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会议室角落——那里空无一人,却仿佛还残留着昨日法庭上,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
“许律?”助理律师小张轻声提醒,“关于举证责任这部分……”
许栖迅速收回思绪,将激光笔指向下一张图表:“根据《侵权责任法》第五十八条,医疗机构应当就医疗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承担举证责任……”
会议结束时已是正午,许栖婉拒了同事的午餐邀约,独自回到办公室。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昨晚案件的庭审记录。翻到专家证人发言的部分,沈栎冷静自持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抢救记录的时间戳确实存在问题,但院方在危急情况下的处置并无过错。”
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这部分发言,思绪却回到今早那人的亲吻。
那人在床上说:“许栖,我想要你想得发疯。”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与疯狂,和法庭上条理清晰、冷静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
许栖猛地合上案卷。
手机突然震动,是江临医院陈主任的来电。许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按下接听键。
“许律师,我是医务科陈明。”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关于这次的案子,我们院方确实存在管理漏洞。沈主任建议我们聘请您作为法律顾问,完善相关制度……”
许栖挑眉:“沈主任?”
“对,就是沈栎医生。他说您是他的老同学,对医疗纠纷案件很有经验……”
许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细碎,楼下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斑驳的树影投在她的办公桌上,像极了当年教室后窗的景色。
可终究时过境迁,眼前的树影再也不是教室后窗那片青涩又纯粹的模样。
“抱歉,我最近档期很满。”许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如果贵院真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所的其他律师。”
挂断电话后,许栖打开电脑里的日程表,却久久没有动作。
她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下“沈栎”两个字,又迅速划掉。墨迹在纸上晕开,像极了那年毕业典礼后,她在高三数学课本扉页上反复描摹又擦去的痕迹。
"许律,驰远集团的当事人到了。"小林在门外轻声提醒,声音里有着一丝小心翼翼。
许栖将那张便签纸揉成团,指尖微微用力。她抬手,将它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要将昨夜和今晨的一切,都彻底丢弃干净。
"我马上来。"她拿起案卷,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廊尽头的阳光很亮,亮得让人看不清前路。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往前走,就像这些年一直做的那样。
然而当她走进会议室,却看到陈驰坐在那里。
陈驰,驰远集团的少爷,她不久前刚分手的、“未婚夫”。
"你好,宝贝儿,又见面了。"他挑眉,吹了个口哨,声音里带着几分轻佻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