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氤回道:“也恭喜你,嘉群哥,实至名归。”
“先别说这些虚的,正好闻勉也在,咱们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拍《铁锈》的时候我杀青早,要不是后来谁说漏嘴,我还不知道你们拍拖了,而且老孟这家伙口风太紧,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呐,都拿我当外人咯?有冇必要哇?”说到最后,谭嘉群用粤语叹了口气。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吧?艺人也是人嘛,圈里头这么多对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往外说的啦!要实在不行你们来香港拍戏,我们那边没有大陆这么严格。”
看来谭嘉群是真不清楚她已经和闻勉分手的事情,喻氤没接话,瞥一眼闻勉,只见他神色未变,含笑揶揄:“怎么,耀皇派你来挖我?打算给我开多少?不怕我去了你耀皇一哥的位置不保?”
谭嘉群大笑,骂他“痴线”。
闻勉也笑,但和谭嘉群阳刚爽朗的笑比起来,他笑得很轻,当然,也很漂亮,春风沉醉的那种漂亮。
谭嘉群笑够了,看他俩不想多谈私事的样子,便见好就收:“下个月吃饭我就不去了,我女儿生日,一早说好了全家去度假,你回北京以后记得帮我跟老孟、陈生,还有《铁锈》的几个资方老总们问好。”
闻勉痛快应下:“OK,那我就不继续碍眼啦,你们聊。”说完整整领结,带着助理大步流星离去。
见他走远,喻氤才看向闻勉,“孟导打算做什么?”
闻勉本也没打算瞒她:“延赛两年,总得给资方一个交代,也有一些别的打算,你还记得孟竖剪辑房失火的事吗?工作室附近的生物工厂燃爆引发了剪辑房自燃,孟竖想把那场大火里丢失的素材补拍回来。”
喻氤暗惊:“可是成片不是已经剪好过审了吗?”
闻勉沉默片刻,道:“他有他的考虑吧。”
虽然很难理解,但以孟竖的脾性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改变,只是喻氤仍然觉得不切实际:“要补拍的话就得追资,资方会这么干脆掏钱吗?”
补拍不仅要跟资方斡旋,跟艺人团队斡旋,还得重新租棚、搭景,特别是《铁锈》当年是在南方小县城实景拍摄,光是要还原场景就是耗时耗力的一件事。
不提这些,孟竖执意要在国际影节上首映,导致制作完成后两年都没能上档回本,这已经让资方不痛快了,竟然还想追资补拍,商人可不在乎什么情怀什么艺术。
闻勉对此不可置否,只说:“具体还要碰头之后再商讨,估计这两天就会联系你。”
喻氤头疼道:“知道了。”
正事说完,一时没了下文。
闻勉盯着她看了看,温声解释道:“谭嘉群是从孟竖那边听来的消息,具体的事他并不清楚,我就没特意解释。”
所以谭嘉群才以为他们还在一起。
“我知道,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闻勉歪头打量她,和刚刚在台上逗她时一样,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喻氤坦然回望,“真的。”
闻勉定定看着她,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两秒或者更短的时间后,他笑笑,用半真半假的语气叹道:“你还是这么不留余地,这让我接下来的问题怎么问得出口?”
“什么问题?”
“比如,你过的如何?”
剧院的小窗开了一条通风缝,夜风吹进来,除了凉,并没有印象中沿海城市的咸湿。
喻氤拨开吹到脸上的碎发,“挺好的,有戏拍,也不用再和公司勾心斗角,我很满意。”
“你呢,你怎么样?”
“猜猜看?”闻勉饶有兴致地说到。
“还用猜吗?”喻氤盯着窗外绿化带里栽种的两排棕榈树直乐:“国内现在都说你已经成功闯入欧洲商业市场,准备再拿下一座金棕榈,恨不得把你列为国宝,这要是还算过得不好,那我们这些小虾米成什么了?”
“是吗?”闻勉声音突然变轻了,像隔了层雾,喻氤没听清,下意识抬眼看他,却只来得及对上他打趣的眼睛,“看来我的努力没白费,至少让你拍戏之余也能关注到我的消息。”
喻氤笑意淡了几分,“人人都津津乐道的消息,谈不上费心关注。”
不远处,秋秋夸张地指着腕表挥手,示意时间来不及了。
喻氤撇开眼,提出告辞:“颁奖典礼快结束了,我得回观众席露个脸。”
闻勉也看见了秋秋的动作,却还是叫住了她,“喻氤。”
“还有事?”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闻勉长睫微盖,隐忍在他的眉眼中留下一张巨大的剪影,他轻描淡写地开着玩笑寒暄:“你如今还失眠吗?还是需要人哄着才能入睡吗?”
喻氤顿了顿,不冷不热地回道:“多谢关心,我现在吃的好睡的好,就算偶有失眠,也自然有人陪我。”
秋秋在旁边等了快小二十分钟,眼看着那两人好不容易说完话,喻氤面无表情地朝这边来,她赶紧把人拉到边上,边检查她的行头边八卦:“你们聊什么了?”
“随便聊聊。”
秋秋干巴巴地问:“啊?你们是能随便聊聊的关系吗?”
喻氤淡淡道:“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