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圆的心愿要落空,江深抿起嘴,一时不知怎么面对对方。
半晌,他从厨房高层的收纳柜里取出一袋零食,家里的玩具和这些零食都是他昨晚夜深人静时到24小时超市里买的。
“圆圆。”
觉得自己从今早开始一切行为都像猪油蒙了心而懊悔的任风禾闭着眼反思,耳边传来江深的声音。
她心累地睁眼,祈祷这次不是她又做错什么引起新的危机。
却见她面前多了张摊开的手。
一颗用幻彩纸包着的水果糖出现在她眼前。
这只在她面前摊开的手与多年前那一幕重叠在一起。
“我们不哭了吧?”江深轻柔柔地说。
任风禾控制不住地瘪嘴,从昨天来到这,兵荒马乱下反复涌起又压抑的情感彻底决堤。
这一次,她没有装哭,她也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往外掉,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也不想让肩膀因为哭泣的身体反应而颤抖。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任风禾看着这只手,心里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明明他对不起粉丝,她为什么要因为这只摊开的手而想原谅他做错的事。
烦死了。
没忍住的啜泣声从喉腔发出。
“好啦,别哭了,到时眼睛都要哭坏了。”江深没想到他想安抚对方而递出的糖反而引得对方又哭了起来,这次哭得比刚才还惨。
他安抚地拍拍对方的后背,又说:“不要哭。”
任风禾一把拿走对方手里的糖,拆开糖纸,将水果糖放入口中,用糖果的甜驱走哭泣后嘴巴里的苦味。
这颗糖,这些眼泪让任风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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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意识到,她根本就没脱粉。
什么粉转黑,都是自我欺骗。
追星女最容易自我安慰,也最容易原谅犯错的偶像,因为高高在上的月亮即便蒙尘,也曾数万次将周围再渺小不过的星星从低谷中拉起来。
所以,即便月亮蒙尘又怎样呢?月亮仍悬在天上,莹莹散着光,照亮黑暗的天空,即便这光比以往晦暗。
这天这件事将任风禾的体力全部掏空,她不愿意再想什么脱不脱粉的事,回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又是一场梦。
这次任风禾没意识到这是场梦。
嗒嗒嗒——
窗户被击打着。
躺在床上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力的任风禾厌倦地睁开眼,这声音不断在房间回响着。
她刚从医院回到家没多久。
她在医院休养、康复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还花钱请了营养师和私人医生,除了没了条腿,她身体已经足够健康了。
可即便如此,她仍能清楚感知到她的生命力正顺着缺失的身体部位不断往外流失。
嗒嗒嗒,嗒嗒嗒。
窗户被击打的频率逐渐变高,任风禾蜷着身体,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