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路:“因为污染区扩散了。”
黎莘这时候又感到害怕了,她抬起头,用很软的语气说:“还好你找到了我,要不然我就彻底污染了,谢衍止,你真好。”
谢衍止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那意思是不会收下感谢。他总是觉得照顾她是他该做的事。
巷子里阴暗潮湿,到了里面居然别有洞天,秦释看着感觉很难过。因为里面一幅幅整齐的画,还有整洁宽阔的地面,都是司令阁下亲手整理的,他们要帮忙,他只说只有他记得。
还有那幅据说是送给司令阁下的话。出乎他们的意料,那并不是一副肖像,没有画司令阁下或者黎莘小姐。
那只是一朵蓝色的花。很幼稚,粗糙的笔触,像小孩子拿着油笔画的。
黎莘开始咯咯笑。
谢衍止:“毕业的时候你画不够,想拿这幅画蒙混过关,还记得吗?”
黎莘:“记得!还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把你叫到学校里去了。”她嘀嘀咕咕,低头摆弄他的手指,不好意思的样子。
秦释听到第一念头是想,这样怎么能算送给司令阁下的画。
但是司令阁下说:“后来画展前,你想了又想,还是把它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黎莘盯着那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
谢衍止好像又原谅她了。他好像觉得,是他贪心。其实她已经给了他很多事,是他永远不可能有其他机会得到的。
所以他说:“黎莘,你永远是我妹妹。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一辈子是你哥哥。”
黎莘眼里闪烁着愧疚,但最终还是欣喜和释然地踮起脚拥抱他,欢快地道:“我要让顾玦也喊你哥哥。”
司令阁下笑。他应该的确是笑了,但秦释觉得很难过,他感觉谁把他的心打碎了踩在了泥里。
但谢衍止说:“我不用谁喊我哥哥。只是黎莘,你以后离开,要告诉我去了哪里。”
“每一次吗?”
“每一次。”
“可那样你会分心。”
谢衍止摸着她头,温柔地说:“这十年,我快过得像没有心一样了。”
秦释还以为黎莘小姐会心疼,没想到她笑了起来,骄傲又有点愧疚地说:“你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谢衍止,没有人能影响我们的关系。”
“嗯。”
“我们认识二十年,顾玦排在你后面。”
“嗯,”谢衍止纠正她,“是三十年。”
她已经沉睡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