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许清清问。
喜儿:“此人言说刘知州有反叛之心,只是前往长岑州一路,并非见到有长岑州府中人前来阻拦,咱们也没证据能够证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想到之前太子提醒,许清清已对喜儿存了疑心。
“是非我自有定夺,既然刘大人在府中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我自然要为自己考量,至于刘大人是否反叛,待去长岑州便知一二。”
看到许清清骤然严峻的脸,喜儿如鲠在喉,却不好再说什么。
似乎,从被查抄之后大人便说不出何处变了。
喜儿低头退下,许清清来到曲修斓面前:“大人见谅,方才婢女有事相告,在下便是云城知县,许澈。”
曲修斓故作讶异:“原来本官寻了这么久,便是这位大人。”
许清清笑:“大人若想知道什么,在下定尽数告知,只是在下有一个请求。”
“大人不妨直言。”
“刘知州卸磨杀驴,本官已心灰意冷,眼下既然曲大人也同样从长岑州出来,不妨合作,一起扳倒刘大人。”
许清清接着道:“曲大人可否好奇与我一行男子的身份?”
“在下愚昧,还请直接相告。”
许清清动了动唇语,几个字眼让曲修斓心中一惊,但表面还是装出镇静的模样。
“太子怎会?”
曲修斓原本以为许澈与刘祖晟一伙,刘祖晟未能保住许澈,却再三阻拦大理寺查案。
为了制止他这一行为,曲修斓才出此下策称说刘祖晟已然叛变,想从许澈口中知道更多有用的证据,让许澈成为彻头彻尾的替罪羊。
这样,长岑州不过死了一个小小的知县,不会查到知州和通判身上。
为何太子会插手此事?
前不久,听闻陛下派太子游历各处实地学习为官之道,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幌子。
莫非刘祖晟是为背后之人遮拦……
“大人放心,太子与大理寺皆在追查此事,不日相信我丈夫也会前来,到时与刘大人对峙,相信此事便能水落石出了。”
经她提醒,曲修斓这才想起如今大理寺丞已娶了许澈。
他并非没想到这变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趁着还有时间,还能做很多事情。
曲修斓谦逊的笑:“既然大理寺和太子殿下都会协助查案,本官自然没有异议,本官所求不过也是一个公平,”
可若是证据坐定,他们都救不了她。
曲修斓与许澈、长孙桐羽等人继续上路。
尚世铭早已带领大理寺一众捕快先一步逼近长岑州。
他命宋玥与他共乘一辆马车。
昨日下过零星小雨,但小道泥泞依旧难行,马车时刻颠簸。而宋玥一言不发在车内坐定,时不时拂起车帘看向外面,尚世铭把玩着手腕上一串朱砂手串,阖眸静休。
尚世铭道:“金大人那边来了话,不日要我抓你回皇城治罪,你说我保你还是不保?”
大理寺制度森然,理事人称大理寺卿,而再往下分管五洲共五个少卿,少卿手下分别有若干大理寺丞。
大理寺卿金铭,年过花甲依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此人和善谨慎做事井井有条,膝下已儿孙满堂,且与朝堂多位大人关系尚可。
金铭刚正不阿,年少时还在刑部做小官,之后在追查海匪、贡品遗失、抵御倭寇等案中立下汗马功劳,这同样也是大理寺何故受皇帝器重的原因。
此人擅长拉拢人心,动情明理实在难得,且善向陛下推荐谏官,不畏强权,引大理寺中无数小捕快钦佩崇拜。
金铭亲口发话要来提宋玥,也说明他这次做得实在太过。
“我替你拖延了几日,若你前去长岑州依旧毫无进展,休怪我不留情面。”
“是我无能,辜负了大人与金大人的期望。”
“多说无益,此事说来蹊跷,为何我当日要见许澈,她尚且缠绵病榻,见过那暂理知县后,他只说让我前来找你,我走后那许澈便苏醒过来了?”
“兴许是凑巧之事。”
宋玥眼前蓦然响起一句话:“务必将这解药带给许澈。”
这话,是他说的?
曲修斓:“此事过后没多久,那暂理知县卸官回长岑州复命,刘知州又派了新官上任,至于你那夫人,一道前来了长岑州,莫非你想告诉我这也是凑巧之事?”
宋玥脑中再度混沌一片。
他靠在车厢一侧,狠命按摩额角:“……我当真不知。”
“为何你会将许澈留在城内,反而只身去压制番木镇的动乱?”曲修斓字字紧逼。
“引发动乱的生员名叫柳芸,此人是灵城前一任知县张魁的远方表亲,莫非不是受到张魁指示他才胆大包天想要自治?你难道是被张魁抓到了把柄,才前往番木镇。”
这些陌生却很熟悉的名字一一闪过脑海,宋玥痛得直冒冷汗。
他为何要去番木镇?似乎是为了一个人。
马车已行驶至长岑州府前。
州府比起四县知县的府衙更为精雕细琢,气势恢宏,里里外外小厮与侍卫忙里忙外,庭院深深一眼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