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少年(1 / 3)

人群里发出了几许嘈杂的声音。

还是原先那个妇人,她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睛睨着门口:“二公子这病都十几年了还不见好,当真是奇了怪了。”

旁边的人接话:“绣花婶子您没听说吗?早年有道士给二公子算过一卦,说他是不详之人呐。”随后,他压低声音,“谁跟二公子沾上谁倒霉。”

绣花婶子夸张的捂住嘴巴,“啧啧”了两声继续说道:“这老爷和大公子不会就是他克死的吧,造孽哦,小时克死亲娘,长大克死亲爹和亲哥。”

她声音不小,足以让整个灵堂的人都能听得见。

舒窈忍不住捂起耳朵,面前妇人尖细的声音吵得她头疼,她看向坐在主位上气定神闲的老夫人,老夫人脸上并无半分不悦,好像别人编排的不是她亲孙子一样。

她再看向下坐的三叔公,三叔公也只是看了一眼嘴碎的绣花,并未阻止。

舒窈垂下眼眸,看来这二公子在大宅院里并不受宠,可能还人人远之厌之。

正想着,她不经意抬头一瞥,余光突然看到门框上扶着一只惨白的手,指尖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瘦削修长的手上指骨的形状清晰可见。

舒窈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这不像是一个活人的手,她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低下头,青天白日的不会看到脏东西了吧。

“咳……咳……”

门口突然传来两声咳嗽,声音被特意压了下去,可还是能听出声线里的清冷和沙哑。

咳嗽声打断了屋里面的讨论,大家不约而同看过去。

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屋里面的人都不自禁的搂了搂衣服,这风可真冷啊。

扶在门框上的那只手似乎稍微用了一下力,原本苍白的指尖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消散了,紧接着,一根红色发带被风吹起,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外面的苍茫大雪映衬着这根发带更加鲜红欲滴。

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扶着门框慢慢走了进来,风停了,红色发带安安静静的垂在他胸前。

他低着头,左手扶在门上,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时不时咳嗽几声,虽然声音不大,但他的肩膀却隐隐颤抖,像是在极力忍耐。

少年只着一件春日里才穿的单衣,单衣似乎有些短,穿在他身上极不合身,寒风吹过,他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如枯骨一样的身形。

他矗立在那里,仿佛是一座未被世人触及的冰山,浑身散发着深深的寒意。

众人就这么看着他。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只是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灵堂里,脚步格外沉重,好像再走一步就要摔倒了一样。

见他过来,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往旁边散去,甚至有的人还用衣袖捂住鼻子,表情无比嫌弃。

只有舒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定定的望着他,表情逐渐凝重:[系统,这个人他好像病的不轻。]

系统:[不然怎么会短短两章就领了饭盒。]

舒窈大惊:[他是季家二公子?]

系统:[是的。]

少年路过舒窈身边时,突然身形一晃,脚步踉跄,舒窈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胳膊。

她抬起头,少年垂落的黑发盖住了脸颊,只露出一段高挺的鼻梁和削瘦锋利的下巴。

他淡淡的抽出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在距离棺材还有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手里一空,舒窈看着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她刚刚是摸到一把骨头吗?这个二公子也太瘦了吧。

灵堂里面一时针落可闻,只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

这时,屋外的矮枝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只乌鸦,它扯着嗓子嘶哑的鸣叫,叫声凄凉诡异。

或许是乌鸦的叫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老夫人目光不善的看向刚刚进来的少年,张口便是责怪:“你这个不孝子,你父亲大哥刚刚过世,你倒好,日日躲在房里睡觉,成何体统?”说完她随手抓起旁边的香炉砸向少年,“还用红色发带扎发,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杂种。”

少年不躲不闪,就这么站在那里,老夫人力气有限,香炉没有砸到少年,只是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就停了下来。

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夫人更怒了,好像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她伸出干扁的手指指着少年:“当年就不该让那个贱人生下你,果然是个讨债鬼,这个家迟早被你克死。”

舒窈看着老夫人那一张一合吐着恶毒话语的薄唇,她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这么咒骂自己的孙子。

系统都听不下去了:[主人,你怎么不帮他说两句话?]

舒窈:[嘘,你家主人刚刚死里逃生不用陪葬,我可不想在老夫人面前刷存在感。]

系统点点头,确实保命要紧。

少年站在旁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被骂的不是他。

等老夫人骂完了之后三叔公才开始劝她:“少说两句吧。”

老夫人“哼”出一声,对少年继续说:“今晚你和你嫂嫂一起守灵。”

说完好像不想跟他多待一刻似的,拄着拐杖匆匆走了,三叔公今日来灵堂就是来上柱香的,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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