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道上行人见妇人抽搐剧烈,都不敢乱提救治办法,只给中年男人指路:“这里距城门不远,你快马入城,找医馆大夫诊治,应该来得及。”
中年男人见妇人脸色越来越差,生怕赶不到城内,命就要保不住。
他又急又悲,却想不出好主意,就决定听从路人建议,把妇人放在车内,他去驱马入城。
不等他放下车帘,黄四喜突然挤开人群,对他说:“让我给她把把脉!”
中年男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公子你是大夫?”
道上行人见黄四喜年轻,俱想:“就算是大夫,估计也是学徒!可别给人治出个好歹来!”
刚才黄四喜听见呼救,以为是拦路打劫,一看原来是路人犯病,既然不用动刀动枪,那他过来瞧瞧没有关系。
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需要找关系落脚。
于是他主动请缨来治病。
刚才中年男人把犯病原因讲的很清楚,伤心过度引起昏厥抽搐,李鬼手医术里有这样的病症,针灸可以有效急救。
黄四喜卸下身背药箱,随手打开箱盖。
中年男人往箱子里一瞧,见全是医疗用品,对黄四喜信任大增,就道:“公子,请把脉罢,快给我家娘子瞧一瞧!”
黄四喜闭目搭了一会儿脉,然后问:“我需要给她施上几针,你看如何?”
“公子是大夫,你尽管诊治!”中年男人用大夫不疑:“我家娘子真要出个什么闪失,那也是她福薄,与公子无关。”
“那好,我这就施针!请让尊夫人平躺!”
黄四喜先取一针,刺向妇人鼻尖的素髎穴。
这一针下去,妇人抽搐很快得到缓解。
中年男人见妇人身体趋于稳定,不禁喜极而泣。
黄四喜又取一针,让中年男人掀开妇人袖口,认准腕横纹上两寸的内关穴刺了下去。
随后再取几处经穴,分别下针。
不一会儿,妇人面色恢复如常,悠悠转醒过来。
围观行人顿时大声叫好:“神医!神医呀!敢问神医高姓大名?又在哪间医馆坐堂?”
黄四喜朝众人抱拳:“在下姓黄,无堂无馆,今来京师是想盘桓一些时日。”
行人都问:“黄神医准备在京师逗留多久?”
黄四喜道:“在下早知京师繁华之所,心有向往,可是想常住下来呢!”
“好啊好啊!”
行人纷纷自报家门:“等黄神医将来坐堂问诊,一定要通知咱们,咱们上门给黄神医贺喜!”
热热闹闹好一会儿,行人逐渐散去。
黄四喜也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这时中年男人已经与妇人讲完了治疗情况,夫妇俩齐齐拽住黄四喜,问道:“黄神医在京城是否有落脚之地?”
黄四喜笑道:“我在京城并没有亲朋故友,到时会去客栈落脚!”
夫妇俩人立即相邀,请黄四喜到他们家中做客。
黄四喜正等着这句话,欣然答应,当即坐上马车,在夫妇俩的陪同下前往京城。
途中得知夫妇俩的身份。
中年男人姓万,并不是本地人,老家在姑苏,家中世代经商,人称万员外。
妇人姓汤,祖居京城,她幼年丧母,老父亲没有再娶,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辛苦抚养她长大,因此她老父亲病故后,她才会那么伤心。
万汤两家是世交,早年定下了娃娃亲。
万夫人远嫁姑苏后,她老父亲独居在京城,开了一间茶馆营生,她老父亲病故后,她继承了这间茶馆,还有一间老宅院。
原本,京城内已经没有近亲,万夫人与万员外商量,打算卖掉茶馆与老宅院,然后再返回姑苏。
这些天夫妇俩一直在办理丧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家产。
他们听黄四喜举目无亲,又无依无靠,就试着提议:“黄神医,我家那间茶馆虽然简陋了一些,但胜在宽敞,如果你想坐堂行医,可以把茶馆改建成医馆。”
黄四喜问:“你们刚才不是说,打算卖掉茶馆与宅院吗,价钱怎么算?”
“黄神医要买吗?”
“我确实有购置房产的打算。”
“黄神医对我家有救命之恩,我夫妇愿意把茶馆与宅院送给你,改建医馆的费用也由我夫妇来出,不需要黄神医你破费!”
“这怎么能行?万夫人所患不是什么重疾,驾马车赶回城里也能治过来,我出力不大!所以你们家的茶馆与宅院,我按市价购买,倘若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去找其它房屋看一看!”
“既然黄神医这么讲,那我夫妇愿意出售!”
万夫人与万员外对视一眼,全都有些尴尬,善意提醒黄四喜:“黄神医,那处宅院一直是我岳父在住,前些天他是在宅院里病故,你买下这座宅子,会不会不适合?”
黄四喜表示:“我对这种事没有忌讳,况且汤老爷子辛苦操持家业,抚养独女,品行高洁,我住在他的遗宅里,只会觉得安全,不会觉得阴森。”
这一句话把万夫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黄四喜要的也不是宅院与茶馆,而是落户京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