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安葬,选最好的风水之地,用最上乘的棺椁。”
“条件呢?”
“我要你这个人,和你的心”,丁年抬手将窗户撑开一道缝隙,目光灼灼的看向虞岁。
“好”,虞岁的声音嘶哑。
丁年轻轻挑眉,来了些兴致,“你不问为什么?”
虞岁摇摇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说完,丁年放下车窗,淡淡唤了声,“鬼七”……
暗处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毫不费力的抱起虞岁的姐姐放到了后面的马车上,虞岁也不忸怩,跟着一起上了后面的马车上。
丁年轻车熟路的把虞岁和姐姐送回了破落的家庙,“今夜,为她守灵一晚,明日来接你为她下葬。”
“多谢”,虞岁不禁感叹这人怕是有洞悉人心的本领。
丁年再没说什么,虞岁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心底有个念头生根破土,就凭他今晚给的承诺,他要什么,她都给。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绝非登徒浪子,他是有什么事情要用她。
所以,有利用价值,就好,就可缓缓图之。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
虞岁找出套姐姐进宫前为她做的新衣衫,轻手轻脚褪去姐姐的脏衣为她擦拭身体……然后她就看到姐姐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和污迹……
虞岁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许哭!”,她可真恨啊!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她拿着这些日子为姐姐抄写的佛经,跪在姐姐面前,一股脑的烧掉,连同姐姐最后留给她的血书,一起烧掉。
姐姐,佛不肯渡你,没关系,我来渡你。
姐姐,你自去天上,我就不去了,不要再惦念我了,以后,我会去地狱赎罪。
翌日,待姐姐下葬之后,她在华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再次见到了丁年,隔着珠帘,他覆手而立,说不出的矜贵。
丁年直接切入主题,“三日后,会有一个男子经过你那座破家庙,会勾引人么?”
虞岁轻轻掠了他一眼,“凭我这张脸,还要怎么勾引?”
丁年微怔,随即弯了弯唇角,“你倒是敢说。”
虞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谬赞,美而自知罢了。”
丁年不语,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即便是昨夜那般狼狈的情况下,她也是美的惊心动魄。
是真的惊心动魄,饶是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也不免为她分神。
所以他选了她,她的脸就是她的资本。
“你有几成把握?”
“那男子什么身份?”
“天子。”
虞岁仅仅讶异了一瞬,笑了,寻常女子碰到这种事情可能会有很多问题,虞岁只觉得,好的很,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所以她笃定的回答:“十成。”
是十成,必须的十成,不止是帮他,也是为了姐姐,不容有失,这是虞岁的机会。
“哦?那么,静候佳音。”
虞岁想了想,问了一句:“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一个平平无奇的饲鸦人罢了,别急,你若做的好,你我,很快便会见面。”
“饲鸦人?”
“是做有脑子的渡鸦,还是只能听差的寒鸦,端看你的表现。”
“如此,就烦请阁下期待一下吧。”
虞岁说完,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三日后的清晨,一个风尘仆仆像是迷路了的男子出现在家庙门口……他是循着琴音走到这的……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素衣的虞岁,十指轻捻拨弄琴弦,倾泻而出的琴声透着撩拨人心的力量。
从身姿和气韵已经可窥美人风致,偏偏这美人还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更是勾的人心痒难耐。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余光看到来人如痴如醉的状态,虞岁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她有些慌乱的停下手,含羞带嗔的看了眼那男子……
怎么形容这一眼呢?周允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酥酥软软的。
她眉眼澄澈自成风流,是风流又不下流,有风情但不色情。
“姑娘,小生路过此地,有些口渴,可否向姑娘讨盏茶水?”,周允年见虞岁欲走,慌忙躬身行礼,急急出声。
虞岁犹豫了一会,转身回屋倒了盏茶,走到门口放到曲水流觞槽里,也不看周允年,衣角翩翩的回到了内室。
她这几步路走的,看在周允年眼里颇有些步步生莲的意味。
虞岁侧身透过窗户缝隙看向外面呆呆的端着茶盏的人,脸上浮起一抹冷笑,狗男人,生的一脸蠢相。
半晌,那男人扬声说:“多谢姑娘,在下周景翊,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景翊,是周允年的表字。
虞岁清清冷冷的回他:“公子慎言,你我萍水相逢,怎可冒昧打扰?”
外面的声音瞬间接话,“姑娘说的是,是景翊唐突了,姑娘可否收留景翊几日?待家人寻来,必有重筹!”
虞岁笑了,可否收留?那真是太可了……但说出的话却是另一套:“这,恐有不妥……”
周允年连声保证:“姑娘尽可放心,我就在外门口的耳房里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