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陆兰庭(1 / 5)

天花板的消防喷淋系统冲刷而下,将血水淡化成粉色,陈望月全身湿透,不禁打了个寒战。

如果说刚才还有学生心存侥幸,认为这是一场索要赎金的绑架,只要家族愿意出高价,他们就会收手,但现在,上城区的少爷小姐们都在顾晓盼血淋淋的尸体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像待宰的羔羊,缩在角落里发抖。

首领踢开顾晓盼的尸体,义肢因剧烈动作发出齿轮卡顿的摩擦声。

陈望月迟缓地抬起头,盯着他左臂关节处暴露的一截弹簧——显然,质量上乘的义肢不会采用如此劣质的材料,使用感也不会如此生涩。

突然,船体发出钢筋断裂的哀鸣,来自货舱深处的撕裂声像一把生锈的电锯在割断小提琴的琴弦,沈泠踉跄着扶住陈望月。

在肌肤相触的瞬间,陈望月感受到她掌心的茧——异常的粗糙,绝不是普通握笔能形成,倒像是常年使用某种粗糙绳索或者武器产生的磨损。

陈望月的眼皮猛跳了一下。

撕裂声更强烈了,接着是海水彼此碰撞的声响,整艘游轮像被人摇来晃去的糖水罐头,原本微弱的晕眩逐渐变得强烈。

海水倒灌的警报声撕破凝固的血腥气时,陈望月正数到第七次浪涌撞击船体的间隔。

每次巨浪袭来时,绑匪首领的义肢都会延迟一两秒才做出平衡反应。

“不必担心,这只不过是我们在抢夺游轮控制权里发生的一点小失误。”

首领扶了扶耳边的蓝牙对讲机,对船体突然的变故显得十分冷静。

他摊开手,“各位,简单来说,我们做得有点暴力,杀了几个技术人员,导致船体受损时无人可以修复,现在海水已经倒灌进了船舱,我们的游轮预计将在一个小时后沉没。”

他的手下也跟着叹了口气,“时间不多了,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玩法?”

“比如说,每十分钟杀一个?”

学生们毛骨悚然地听他们玩笑中决定自己的性命。

首领抚掌而笑,“有道理。”

直播画面放大总统秘书的钻石胸针“我们理解雾港受害者家属情绪,但杀戮不能解决问题,我方最后警告,请立即停止……”

特写镜头里,那颗钻石的切割面倒映着宴会厅的惨状。

穹顶突然炸开礼花般的火星。

陈望月仰头看见通风管道正在渗出某种沥青般的粘稠物。

“各位现在呼吸的,是当年雾港空气净化费用的具象化。”

首领用手指蘸取地毯上的香槟酒液,在钢琴烤漆表面画出歪斜的数字,“政府每少装一个过滤装置,就能给你们多买半条高定礼服。”

“现在让我们还原实验数据。”

首领的义肢卡进钢琴琴键,钢琴曲《沉没的教堂》在杂乱音符中变成哀嚎,第七个错音后,舷窗外传来重物坠海的巨响——那些本该悬挂在二层船身的救生艇,此刻燃烧着沉入海底。

陈望月再次体悟到了他们同归于尽的决心。

船体再次倾斜时,她扑倒在香槟残液里。

沈泠的手伸过来,这个角度,陈望月能看见她的高跟鞋底,沾着轮机舱特有的黑色油污。

“还剩一小时就会沉没,但官老爷们还是不愿意正视我们的诉求,是想像十年前那样用海水埋葬一切的秘密吗?可惜,我们不再毫无还手之力。”

首领敲击着直播屏幕,露出的笑容越发疯狂可怖,“游戏规则改成五分钟处决一个。”

他踱过瑟缩的人群,沾满机油的军靴下发出粘稠的挤压声。

驻足在手脚都被绑缚的航运大亨独子面前,男孩的宝石袖扣正映出顾晓盼凝固的尸体。

“梁少爷的游艇派对很热闹啊?”

首领用残废的左手捏住对方下巴,“听说你去年在生日派对上撞沉渔民的捕鱿船后,海事局直接销毁了雷达记录?”

屏幕上投影出那段曾经被全网禁止的私密拍摄画面,正是少年醉醺醺举着香槟向镜头炫耀,“沉几艘破船而已,我家的货轮数不清……”

首领的木仓管温柔地摩挲他剧烈颤动的喉结,“你说我们这些蛆虫配不配活?”

话音未落,直播画面突然插入政府发言人急促的话音“已安排专家组重新评估雾港污染事件……”

“太迟了。”

木仓托猛地砸向少年耳侧,一下,两下,三下,头颅骨折的声响令人牙酸,血珠溅到旁边的洛音凡脸上。

他身后闪过半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陈望月认出那是刚刚为自己注入肌松剂的人——此刻她正用针头抵着洛音凡的颈动脉。

国防部长千金蜷缩着后退,却被首领拽住精心打理的卷发,“令尊当年指挥的防暴队,用催泪瓦斯对付举着血衣的孕妇——”

他忽然松手大笑,“不如你现在对着镜头学一学孕妇阵痛,或许能唤回我的恻隐之心?”

洛音凡的眼泪和鼻涕淌作一团,“你留下我的命吧!我会让我爸爸听话的!”

她被旁边另外一个绑匪抓住了腿,整个人连滚带爬撞到镜头上,她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爸爸,爸爸……”

昂贵的丝绸发带松脱,洛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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