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持下用醋那么大规模的转移法阵……这自然很厉害,想必那些修士回去后,肯定早早的就把天衍阁有这个底牌的事情,报告给了革自己的宗门。
不过,让许守靖在意的却是另一个点。
那一夜,所有人都顺利的通过「天衍秘术」顺利转移了,如果苏浣清最后一秒不强行‘下车’,估计也跑不出转移法阵的效果。
——只有自己,像是异物一样,被彻底排除在了转移法阵的外面,明明法阵中有大半的灵力都是他供给的。
起初,许守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天罚之力的特性,导致他没能‘搭上车’,当时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来不及仔细复盘。
现在回想起来,明显有许多不合理的点存在。
许守靖会在那个时候暴露身份,让天渊宗早早就在天宫大门之外设下埋伏……说到底,完全是因为他在给「天眼秘术」提供灵力的时候,天罚之力忽然暴走了。
这在之前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许守靖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成长速度跟不上灵海扩张的量,让两者间出现了极大反差才导致的暴走。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除了与天渊宗决战时他是在没有余力了,其他时候,许守靖都有在小心翼翼地的控制「天罚之力」的输出量。
而结果也显而易见,天罚之力就像是他体内的血液一样,奔涌不息地流淌在全身各个角落,从未有过任何暴走的迹象。
很明显,这说明有问题的并不是许守靖。
种种疑点与证据叠加,最终把矛头指向了「天衍秘术」,那个来历不明的大规模空间系法术。
哗啦啦——
死寂海的浪花渐进了渔船,许守靖坐在挡板的旁边,失神地伸出了手,捏着一团漆黑如墨的灵力,缓缓放进了海水之中。
首先感受到的是与普通海水一般无二的清爽与冰凉,咸湿的味道环绕在鼻尖,彷佛这就是最为普通的海水一般。
然而,短短一息时间不到。
那股面对弦月境都能一剑斩之的天罚之力,在这看似普通的海水中,却像是墨水注入了池塘,无力而绵长的扩散开来。
“你在做什么?”
左零轩一边划着船桨,回首看了眼许守靖,略感莫名地说道: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就算是你那个奇怪的灵力,在这里也没办法百分百发挥出来的,别白费力气了,天衍阁的大阵你是没办法破掉的。”
许守靖瞥了左零轩一眼,没有开口回击,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见状,左零轩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喂……你不会被打击到了吧?”
许守靖当然不是被左零轩那连挑衅都算不上的话打击到了,恰巧相反,他目前的心境已经冷静到‘心如止水’的地步了。
那一晚,左零轩让人在意的话在耳旁回想:
……阁主说什么都想见你一面。』
说实话感觉跟许兄的那些事迹没什么关联,他好像更在意的是你的能力。』
能够创造出连天罚之力都会被限制的护宗大阵,对‘天罚之力’明显有所了解的说话方式,以及唯独会对天罚之力起反应的「天衍秘术」。
这些乍一看都是巧合的事情,假如背后有着一个相同的原因……
原来如此,看来这天衍阁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简单,“只是一群装神弄鬼的臭道士”。
许守靖微微勾起嘴角,在心中确认了自己猜测的同时,悄悄握紧了剑柄,像是在给予自己勇气和自信一般。
破旧的渔船一次次冲到峭壁,很快又被死寂海的浪潮‘遣返’。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半的时候,许守靖总算在左零轩快要累瘫的时候找到了机会。
他抓在渔船被冲走的前一刻,一把抽出画舫烟浅钉进平滑的峭壁,以此为支撑让自己停在峭壁上。
「通天壁」与死寂海不同,它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阵法,只是一个高到离谱的绝壁。
要说唯一的特殊点,那就是这座绝壁几乎不存在落脚点,也不存在凹凹凸凸的石块,一眼望去岩层犹如鹅卵石一般惊险又刺激,光滑到像是刷了一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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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深夏的海风,卷起沙滩上的些许浪花;蔚蓝的海洋一望无际,自海边高高耸起的千丈峭壁烟岚云岫。
一艘破破烂烂地渔船在海浪中摇曳,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接近了那座刀削似的绝壁,但很快又被轰然激起的海浪冲了回去。
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将近二十次,就算心智再坚定的人,也难免开始怀疑人生。
“咣当——”
皎白的银剑连同剑鞘一起被随意地扔在渔船的凹槽上,身着黑袍的俊秀少年大刀阔马地往凳子上一座,语气颇为不友善:
“左零轩,你真的不是在骗我……你们天衍阁的护宗大阵本来就这样?无论谁来都会被数次激退,没有任何内部人员的快速通过手段……这玩意怎么比长河苏氏的迷阵还麻烦。”
左零轩没有回头,依旧拿着细如竹竿似的船桨来回拨动,苦笑道:
“我哪儿有胆子敢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