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真以为是谁堆在那儿的雪人。
难道是先期到达的羽林?
冯靖随即便否定了自己,北衙羽林的身高普遍都在一米八0以上,而眼前这些雪人分明都是半大小子,大部分身高一米七左右,矮的甚至只有一米六上下。
冯靖刚一勒马缰,就见队列最前面的一个雪人动了动,然后跨出队列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走到冯靖马前,那人持枪行礼气壮如牛:“族长大人,冯骁并全体弟兄在此恭迎!”
两列雪人全是自己祖宗的祖宗,而面前的冯晓就是族长冯元的儿子。
冯靖顿时吓坏了,抱着李三郎咚的跳下马来,张口结舌道:“你你你搞错了吧?我我我……我怎么会是族长,你你你爹才是!”
冯晓似乎听不懂他在说甚,仍执拗道:“族长哥,弟兄们甲胄在身,恕不行大礼!”
冯靖更慌,扎煞着双手连连道:“不行不行不行。”
李隆基感到很奇怪,“师傅,什么不行?是不行大礼还是不行大礼不行?”
他这段绕口令似的罗圈话逗得冯晓噗嗤笑起,“楚王殿下,是不行大礼。”
李隆基更觉奇怪,“你怎么认识本王?”
“王琦将军早来了,他说您和族长哥会一并过来。”
“冯冯冯晓,”冯靖急忙抱拳,尴尬而艰难的叫出了祖宗的名字,“千万不可跟我开玩笑,你你你爹才是族长。”
冯晓也不多言,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列雪人顿时齐声开唱《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
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
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
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
雄壮的军歌声中,冯靖牵着李隆基逃也似地穿过了两列人墙。
短短的一截路,冯靖的手心已浸满了凉汗。
李隆基不禁大惑不解。
当日盱眙军前校阅三军时,师傅银盔银甲骑一匹汗血宝马,从三十万貔貅之师前缓缓驰过,端的是顾盼雄飞气势如虹,那是何等威势!
师傅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进冯家营子寨门,陡听金鼓之声破空而起,另一首军歌轰然响彻在雪空之上。
塞外欲纷纭,
雌雄犹未分。
明堂占气色,
华盖辨星文。
二月河魁将,
三千太乙军。
丈夫皆有志,
会见立功勋。
嘹亮粗犷的军歌声中,冯靖定睛看去,只见冯家营子的全体男女祖宗们金戈铁马列阵肃立在大校场上。
看到他和李隆基进入了寨门,一个须发皆白的族老双手高捧着族长权杖缓缓走出阵列,迎面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