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回到宿舍后,伊达航满脸恍惚地摸出手机,给女朋友发了一条语音。
“娜塔莉,”他说,“抱歉这么晚给你发消息……但我想说,等到我们的下一个共同休息日,我们就喊上双方家长见一面吧。”
“不是突发奇想,但是,”他双眼放空,“但是我一想到我的同期可能会自由组合、还比我们先见家长,就觉得世界好可怕。”
-
萩原与松田互道晚安一小时后。宿舍的床松软温暖,萩原躺在上面,毫无睡意。
“所以小诸伏见过降谷正晃先生,在他的印象里只是个帮小降谷交过一次学费的严肃男人,小降谷和他的关系很差,”他抓紧整理信息,“据他了解,小降谷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没有见过……啊,谜团越来越多。”
[不负责任的父亲确实很难得到孩子的信任。也许宿主可以帮助降谷先生成为更负责任的父亲。]
萩原:“……”
[宿主感到很有压力吗?没关系,父爱如山。本系统相信您会成为最好的萩名山的。]
“谢谢你的支持,系统亲,”萩原双眼一闭,“研二酱要睡了。明天我会拉上小阵平,把《教父》三部曲从头到尾看一遍。”
-
被过于荒谬的现实冲击后,诸伏难得地快速入睡,一夜无梦。然而,还有更冲击性的消息等待着他。
“昨晚,洗衣店的外守大叔失踪了,警方暂时只发现了这个。”
伊达航一脸凝重地递出照片,“因为我们也算是经常和他打交道,教官想要我们都确认一下。特别是萩原,你昨天刚去过洗衣店。”
他们围到班长身边。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诸伏景光瞳孔骤缩。儿时的壁橱似乎再度合拢,只为他留下一线如刀痕的缝隙,但那里并没有透出希望,只有父母的血腥气铺天盖地涌向他——不对,不对。那不是横向的缝隙,只是两扇纵向打开的门:时隔多年后他又一次如此靠近通往真相、通往过往、通往所有痛苦源头的门。
他已经站不稳了。降谷呼喊着他的名字、伸手去扶住他,随即惊讶地发现,有另一只手稳稳地撑住了景的手臂——
那是萩原的手。此刻,他也盯着那张照片,神情里的动摇与茫然几乎让降谷为之一愣。
萩原无暇顾及,只是看着那张照片上的断臂:断口明显有生活反应,说明在被砍下时,它的主人还活着;手臂上的纹身被断面涌出的血染得乱七八糟,正露出高脚杯的部分,那无疑会唤起当年的受害人最痛苦的记忆。
“系统,”他在心里呼唤,“给我一个解释。在你监控着周边的情况下,外守一为什么会失踪?他的手臂又是怎么回事?”
不能再装死的系统尴尬出声,[哈哈,显而易见嘛宿主……]
[滴答滴答地流血的观音像纹身。这正是传说中的滴水观音啊!]
萩原:你怎么不叫它神之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