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隔着房门,客厅传来一声防盗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骆危楼刚坐下,甚至连书包都还没挂到椅背。他动作一愣,继续挂书包、拿出卷子。
从笔筒随意抽出一支笔,在摊开的卷子上才勾了两个题干重点,就往后靠去,转着笔闭上眼睛。
有点烦。
没办法控制的烦躁从心底升起,大脑仿佛被一团乱麻来回抽拉,连四肢也急需动起来,排解这股烦躁。
抬手揉了下眉心,骆危楼弯腰拉开最下面的抽屉,翻开几本书,刚摸到方形的纸盒,就听手机震了震,跟着拍门声响起。
骆危楼动作一顿,关上抽屉,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一只碗差点怼到他脸上。
“嘿,外婆买的枣,喊我给你拿点,快快,尝一尝。”严妄从碗后面探出头,“包甜的。”
骆危楼挑了挑眉,伸手接碗的同时,侧过身,“只是送枣?”
严妄咳了声,挠了一下脸颊,“顺便来安慰安慰你考砸后的脆弱心灵。”
说着瞪向骆危楼,“你好烦啊,看破不说破。”
骆危楼笑了下,“那我谢谢你。”
“嘁。”严妄进来,顺手带上门,边换鞋边问:“你刚才磨磨蹭蹭干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写卷子。”骆危楼端着碗,“一起?”
严妄抖抖肩,“婉拒了哈。”
骆危楼点点头,纠正,“这不叫婉拒。”
严妄跟在他后面,径直去了房间。没问他怎么一个人在家,也没问陆舍青去哪了。
关上房间门,严妄莫名松了口气。
他看眼桌上放着的卷子,心想不愧是骆危楼,天塌下来都得把卷子写了。
“你要看什么自己拿,我把这张卷子写完。”骆危楼放了碗,坐回桌前,“写完再打游戏。”
严妄倒在他床上,趴着侧过头问:“你是小机器人吗?设定好程序,就一定得完成了再继续下一件事。”
“我们人类都是可以自行调节的。”
骆危楼拿着笔,看着刚才勾出来的信息,连字迹都能看出烦躁。
重新在下面画了条线,“那你们人类,要不要学习?”
严妄无语,拿出手机翻群消息,“劳逸结合,你不明白。”
骆危楼低笑一声,听着耳边不时点开的群语音,纱窗外的细微声响,很快写完了半张卷子。
严妄戳着手机屏幕,视线从手机抬起,看向旁边的骆危楼,又看了眼被冷落的枣。
什么啊,真写卷子去了。
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两个枣,他瞥向那张卷子,立即头疼起来,干脆从后面勾住骆危楼脖子,强行把枣塞到他嘴边。
半个小时写半张,开始看大题了,“别辜负外婆的心意。”
骆危楼毫无反抗之心,顺着往后,后脑靠在严妄身上,张嘴咬住枣。
嘴里有东西,说不了话 。
从骆危楼的视角看去,是严妄还未完全变得锋利的下颌,有一些圆润,但并不会显胖。
是清俊又显乖的长相。
严妄直接伸手去拿他卷子,只穿了一件短袖,胳膊擦过骆危楼的脖子和脸,原本淡淡的沐浴露味道,突然变得清晰。
骆危楼微微偏开头,避开紧贴在一起的胳膊,“洗过澡了?”
“那当然了,这天气不洗澡还能活吗?”严妄看着卷子,“这题原来选这个啊。”
骆危楼咽下最后一点枣,伸手把卷子拿开,“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严妄瞪眼,趁着骆危楼还没逃脱自己的桎梏,胳膊往后一收,“谁抄你的了,我写完了,只是发现答案不一样。”
骆危楼敷衍地“嗯”了声,打算收拾下,明天再写。
“松手,贴着不嫌热?”
“就不松,你闻闻香不香?外婆刚换的沐浴露,终于不是牛奶味的了,是橘子的,又甜又舒服。”严妄一身反骨,从小就爱跟骆危楼对着干。
粘人时候是真粘人,烦的时候也是狗都嫌。
骆危楼避开严妄抬起来的胳膊,偏过头时,嘴唇擦过一片温热的皮肤。
手腕,还是胳膊内侧。
不知道,他没去看。
“严妄。”
“在呢在呢。”
严妄见他不去管卷子了,伸手去挠他腰,“写什么作业,一起玩吧,我带你打排位,今晚直升铂金。”
骆危楼被挠了一下腰,痒意瞬间爬上背脊,立即从椅子站起来,反手抓住严妄的手腕,脚下一带,直接把人压到床上。
膝盖顺势跪在床边,单脚踩地,盯住严妄,“玩什么?”
严妄一点不怕他,还在笑,试着抬腿想挣开,“玩什么都行,不写作业就好。”
“别动。”骆危楼呼吸顿了下,“闹不闹腾?”
严妄挣不开,干脆摆烂,“那你做作业不理我,你知道半个小时是多少秒吗?我寒心啊。”
伸手去挠他手背,“我跟外婆说了,今晚不回去睡。”
骆危楼抓着他手腕的动作一松,别开眼,起身退回椅子,坐下后拿起一本书,“那你接着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