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挤出一声嗯。
“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
梅呈安微笑着点点头。
“那咱打一架吧。”
“好,嗯?”
海棠睁大双眼惊讶的看向他,小口微张语气里满是疑惑不解。
“为什么?”
梅呈安不紧不慢的握住剑柄,握着剑鞘的左手轻轻一甩,也不见其用力,剑鞘却飞速射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石屑乱飞荡去一小片烟尘,待烟尘散去,剑鞘已深深插入一块不大不小的乱石当中,梅呈安挽了个剑甩向身侧。
海棠朝闷响处瞥了一眼,眼中不见丝毫惊慌只有疑窦丛生,急忙伸手挡在梅呈安身前。
“等一下,先别动手,你想跟我打一架总得有个理由吧,有这个必要…”
说着她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了,下意识看了一眼肖恩那边,然后话音戛然而止,愣住了。
只见高达一行人已到了肖恩身侧,但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分散在他四周,一副要守护他的样子,警惕望着她。
海棠有些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了,伸手一指看向梅呈安,懵懵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梅呈安微笑不语,远处的范闲也悄然勾起了嘴角,肖恩眼中满是玩味,淡淡开口道。
“还没看出来吗?他们不想杀我,要动手刚才早就动手了。”
海棠瞥了他一眼,放下手问梅呈安。
“为什么?”
梅呈安不急不躁,微笑开口道。
“我们为什么要杀他?”
“……”
海棠张了张嘴,一时有些语结,心里头很是有些郁闷,憋闷片刻,她开口道。
“之前你们不是…”
梅呈安直接打断,淡淡地说道。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阴谋之所以能称之为阴谋,是因为它只能在暗中进行,你不现身还则罢了,你一现身就意味着这件事被搬到明面上了,阴谋既已被撞破,那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我们的职责也就自然而然转化成了守护使团里每一位成员,防止贼人破坏两国协议,至于什么样的人是贼人…”
顿了一下,梅呈安上下打量了一下海棠后拧了拧手中剑柄,微微一笑。
“就此时而言,谁要杀他,谁就是贼人!”
阴谋与阳谋,心境和立场顷刻间转换的缘由和过程被梅呈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很荒唐,很无稽,亦很合情合理,合理的让海棠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嘴巴张了合,合了张,良久,海棠双唇中蹦出两个字,那是对这件事对梅呈安的点评。
“有病!”
看着耷拉着嘴角一脸郁闷的海棠,梅呈安笑了笑。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一架了吧,你老师的命令你肯定是要执行的,想杀他你就得先过我这一关,要过我这关可不就得打一架嘛。”
海棠很是烦闷,心说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该离得这么近,说不准老师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如今可倒好,又得没完没了的动手纠缠,烦!
“我不喜欢打架。”
宛如小女孩撅着嘴撒娇式的抱怨直接给梅呈安逗乐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笑道。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很累,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要不,你别做任务了?”
海棠一听当即摇头。
“那不行!”
梅呈安耸了耸肩,拧了下剑柄,笔直且刻满暗纹的剑身在清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散发着幽幽寒气,足尖一点,顷刻间化作一团黑芒朝海棠冲了过去,手中长剑瞬间刺出,剑势凌厉直逼海棠咽喉。
二人距离本就隔着不远,梅呈安动手又极其突然,身形更是快似鬼魅,几乎是人影一闪,便已至海棠身前,海棠眼神一凝却是丝毫不慌,足点轻蹬地面,飘然向后退去,她退的及时,速度也不慢,梅呈安的剑更快,看着倏然之间已近身前的尖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于空中一个后仰躲过了这致命一剑,剑芒隔着不到一寸贴着她的下巴刺了过去,剑身附带的气流刮得她下巴有些有些生疼,海棠心中极为惊讶的同时反应也是极快,一甩手臂捏住竹篮提手用力向上顶去,竟似想用竹篮抵挡锋利剑芒,然而诡异的是竟真的挡住了,竹篮与剑芒相交忽然发出金石相击的脆鸣声,擦出了阵阵火,梅呈安咦了一声,加大一丝真气覆盖,用力下压,竹篮终于扛不住了,但崩碎前一秒,海棠改变了发力方式,荡歪一寸剑身,侧身避过了这撕裂空气的一剑。
竹篮崩碎,里面蘑菇亦未幸免,被剑芒切割成了无数碎块,散的满天都是,蘑菇雨下二人身影交错分离,隔着一丈重新面对面站定,二人谁也没急着继续之前的交锋。
海棠扫了一眼散落满地,在地上弹来弹去的蘑菇碎块,心里一阵肉痛,这是她中午的口粮。
看着他她痛惜不已的表情,梅呈安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怎么了这是?”
闻言海棠的目光咻一下瞪向了他。
“你还有脸问,打架就打架,你毁我蘑菇做什么?它们怎么得罪你了?”
“……”
梅呈安扫了一眼地上的蘑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