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颗星球的「孽物』。」
秦礼豪身为烟城秦家的接班人之一,晓得许多隐秘,他眯起眼思考着,忽然问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程泽那条野狗?」
西装男手下不敢给出答案,含含糊糊说道:
「泽哥,他那会儿在酒店—」
秦礼豪吡着森森白牙,眼中透出暴戾之色:
「派人到旧厂街,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抓到他们!」
西装男手下战战兢兢,像面对冷酷凶残的食肉生物,生出骨子里的浓重畏惧他颤抖着问道:
「老板,需要让巡察组帮忙吗?」
秦礼豪面上闪过凶性,那条结实到过分的臂膀如电探出,青黑大筋暴凸,浮现于表皮,西装男手下宛若小鸡仔被掐住,双脚缓缓离地,
西装男手下接近两百斤的大体格,让秦礼豪毫不费力单手拎起,强悍的力量随着肌肉鼓涨逐渐释放。
「我秦家人被绑了,还要让都市圈的巡察组解决?怎麽,他姓陈的丶姓林的就是高一等吗?!」
西装男手下脸色涨红,毛细血管受到压迫,泛出丝丝紫意,几近活活室息。
咚!
秦礼豪大手一甩,要被掐死的西装男手下丢到一边,跪在地毯大口喘息。
「让程泽滚回去!他不是北关街老大麽,给他两天时间,把阿杰找回来!我不想动用其他的手段,弄很大的动静!」
深夜十点,雨势滂沱。
豆大水珠里啪啦砸在车窗,溅起层层朦胧雾气。
程泽警了一眼驾驶位的西装男手下,脖子上的手印清晰可见:
「阿浩,谢你送我回来。」
名叫「蒋浩」的西装男是豪哥心腹,他提了提衣领笑道:
「泽哥客气了,刚进义拳社那阵子,还是你带我,你还请我吃过牛肉火锅。」
程泽眼神恍惚:
「差点忘了,阿浩你也是义拳社出来的。我好久没去过拳社了。」
蒋浩抿嘴,这几年豪哥接班豫海,吸纳新鲜血液,启动更听话更年轻的小弟,像泽哥这种老人慢慢就被边缘化了。
「豪哥其实蛮器重你的,泽哥。不过他性格-—-——-急,不喜欢别人反驳顶嘴。
泽哥,你以后不要总跟豪哥对着干,他让你办什麽就老实办好。」
程泽点点头:
「我没啥脑子,不太会看人脸色。谢你提醒,阿浩。到了,我就在这里下。」
他打开车门,瓢泼的雨水被风吹着,像激荡的河流冲过身躯。
「我给你拿把伞,泽哥!」
蒋浩从车门侧边抽出雨伞,撑起来递给程泽。
「谢了。」
程泽没有拒绝,接过大步迈向家门。
「老板,泽哥进屋了。照你的吩咐,在伞柄里放了微型的定位器,不过旧厂街比较特殊,信号没有很清晰,要间隔一段才能捕捉移动轨迹。」
浑身湿漉漉的蒋浩回到车里,翻开手机盖拨出号码,轻声上报:
「我会盯着他。」
程泽关门,收起雨伞,靠着门框放,并不介意雨水浸湿地毯。
他按动墙边的开关,通明吊灯照亮不算很宽的屋子。
这位北关街老大的居所,并非外人猜想的高档公寓或者独栋别墅。
尽管程泽在都市圈的中心地段,当阳东郊偏发达地区,都有购置房产。
但最常来的,还是这栋毗邻厂区的安置房。
换下湿哒哒的衣服,用毛巾擦乾头发,程泽心平气和开始煮饭做菜,仿佛完全没把义拳社的罗基跟豪哥弟弟被绑当成一回事儿。
没过多久,凉拌大拉皮和豆角炖排骨就被端上餐桌。
他给自己碗里盛满,大口大口扒着,三下五除二就将大半锅米饭消灭乾净。
抽张纸巾抹嘴巴,又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下肚。
起身进到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盖住的相框。
那是色彩很模糊的老旧照片,男人和女人站在空地,背景是几根烟卤与连绵厂房。
男人笑得憨厚朴实,女人双手托着孩子,亲吻着圆嘟嘟的脸蛋。
这幕恰巧被抓拍住了,于是成为唯一的全家福。
相片表面的塑料膜翻卷,程泽手掌摩着,认真看了片刻,将其从相框取出,小心抚平放进怀里口袋。
他坐在床边,等到时钟走向十一点五十八分,关掉屋内所有灯。
但程泽并没有上床睡觉,他推开杂物间的房门,揭开地毯将盖板拉起,
下方有条简陋通道,支着铁质扶梯,直达屋后菜窖。
旧厂街老早之前,家家户户都会建造地窖子,用于大量储存过冬的蔬菜水果一般挖个四五米深,下方用土砖砌,上边再用结实木头搭好架子,再铺层玉米秸秆,只留个进出口。
程泽步步向下,踩在实地,拉动灯绳,电灯泡「啪」的一下打亮。
外边风大雨大,这里头却并不进水,密封性很好。
电线穿过顶棚挂着钨丝灯泡,昏暗光线下映出两道轮廓。
随着程泽走过去,才发现是两条被剥得赤条条,光猪似的人影。
他们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