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牢此刻却有些热闹,并非只关殷木长一个,苏星河与七名弟子还在其内。
赵倜叫狱卒宽散管束,勿须用刑,不必打骂,拿去围棋等物给这几人解闷。
他没事过来劝说两句,让这些人叫掌门,苏星河几个叫也不甘心,不叫出不去,无可奈何之下浑浑噩噩度日。
此刻一路走过去,元小仙好奇道:“这都是什么罪犯?”
赵倜淡淡道:“我门中弟子,欺师灭祖,关起来忏悔思过。”
苏星河几个闻言怒目相向,赵倜挥了挥手上逍遥派掌门信物宝石指环,冷冷道:“逍遥派门规,信物加神功就是掌门,你们不是欺师灭祖又是什么?”
苏星河气道:“我等从未欺师灭祖。”
赵倜道:“那还不叫掌门?”
几人闻言不语,神情扭曲纠结,内心无比挣扎。
元小仙闻言惊愕道:“逍遥派?”
赵倜看她一眼:“成安公主知道?”
元小仙点头:“听我师父提起过。”
“哦?”赵倜眯眼道:“成安公主的师父是……”
元小仙低声道:“我师父是草原之上萨满教的大祭司。”
“萨满教大祭司?”赵倜扬了扬眉,萨满教的大祭司其实就是名义上的萨满教主,草原上又称作莫昆萨满。
“那皇孙的师父是?”赵倜忽然想起耶律延禧。
元小仙道:“十三弟的师父也是大祭司,我和十三弟先后拜在师父门下,十三弟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赵倜闻言不禁心中一动,耶律延禧说他修习的功法是山字经,难道山字经是和大祭司学的吗?可大祭师又怎么会南唐山海观的武功?
“大祭司本来早便不收弟子,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破例收了我们,我在师父身边时间较长,十三弟因为要陪伴陛下,又得熟悉国事政务,所以在师父身边只有几个月时间,学得武功不多。”元小仙解释道。
赵倜点了点头,继续向里走去,只看一处牢房内满是刑具,各色都有,他嘴角微微上扬,瞅了眼元小仙。
元小仙妙目流转:“这处刑具好多,我国牢狱少有刑器,刑罚层格稀薄,缺用刑问,但处极重。”
辽国的刑律远没有大宋复杂,中间也没那么多种罪名层层递进,大抵就是该差不差便配军,或者直接杀头,监狱不怎么养犯人,审问什么的不那么看重,疑罪从有,该杀便杀。
赵倜微微一笑:“我带公主参观一下。”
元小仙道:“殿下,这不好吧,小女子不看……”
赵倜摇了摇头:“无妨,本是想捉住公主关起审问,但公主随使团前来,本王不会动手,暂给公主看看,公主若是再行谍探之事,此地便是公主最后的归宿。”
元小仙明眸皓齿,双颊微红:“小女子已经辞去了军中差事,以后也不会管枢密国事,殿下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
“辞去了军中差事?”赵倜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元小仙。
元小仙望着赵倜:“殿下若不相信可问十三弟,此种事情倒没有隐瞒殿下必要。”
赵倜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左右都来了,便也看看吧。”
元小仙道:“你……”
赵倜招手叫狱卒过来打开这座牢门,然后负手走了进去,元小仙看了看他,低头走入。
这牢内有几十样刑具,但大多从未使用过,毕竟军牢,不比地方大狱,禁军犯错进入的本来就少,而且稍一打点,便也了事,用不着动用刑罚。
“此处没有开封府刑具多,开封府比这里再多几十种。”赵倜道。
“上京监狱却没多少刑具,顶多就是皮鞭之类东西。”元小仙轻声道。
“皮鞭?”赵倜闻言瞅了瞅她若有所思,随后微微一笑,走出牢房,向关押殷木长的地方而去。
就看阳云冲正坐在牢内小凳上看话本,见赵倜过来急忙起身行礼。
赵倜道:“武功恢复如何了?”
自去年从江南归来,赵倜仔细查看了下对方伤势,鬼樊楼虽然下手较重废掉了阳云冲的武功,但是手法粗劣没废彻底。
阳云冲之前回去明教卧底,因为太叔定乾走火入魔自身难保,未给他治疗,赵倜看过后赐下些名贵药材,叫韦寒沉帮着医治。
阳云冲这时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殿下大恩大德,云冲无以为报,愿两肋插刀,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倜点头一笑,看向殷木长。
殷木长这时已经不绑柱子,但铁链缠身,目光有些呆滞,不言不语,早没有之前那种宁死不屈,豪气干云的精神。
赵倜道:“殷散人。”
殷木长有气无力:“又来做甚,要杀便杀,多言无益。”
赵倜摇了摇头:“我过来问殷散人一句话,散人回答了,是杀是放,我给散人个痛快。”
“好,你问!”殷木长眼中流露出一丝光彩,佝偻的身子略略直起。
赵倜笑道:“身为明教散人,自入狱以来张嘴闭嘴忠心不二,那我问你,你忠的是明尊,还是中原明教,或者太叔定乾?”
“啊……”殷木长闻言一愣,看着赵倜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