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来赏赐,不过赵使者须放弃那些条件,不知能否做主?”
赵倜闻言一笑,赢了等同于耶律洪基答应战马条件开榷场,输了那么就放弃这个条件,直接开设,这与他所计大差不差。
正常商议,即便耶律洪基最后答应,中间怕也会有许多曲折,拖去日久时间,所以他从一开始便叙说文采之事,将耶律洪基往诗会上引。
本来琢磨诗会中再想办法提到马匹事情,耶律延禧却过去找他赌雕,更说诗会可以押注彩头,他便借此开口提出押注战马。
他估计耶律洪基要么等自己赢得战马,拿此抵了榷场条件,要么开口反对,将战马条件直接提上来作为彩头,两者大抵其一。
“可以做主。”赵倜这时道。
“赵使者可以做主便好。”耶律洪基面现喜色,他从心里不想给大宋战马,虽然就算交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毕竟坏了百年规矩,还有和西夏那边的约定。
但他又极为想要大宋的珍奇宝物,这几天在心中琢磨平衡之法,没想到赵倜提出彩头之事,让士子押注马匹。
再多给大宋一份战马他不可能答应,哪怕就是做为彩头也不行,一想不如将榷场条件的战马直接转换过去,这样便解决了思索难定事情。
他并不觉得赵倜会赢,别说元小仙带回的东京情报说这个宋国燕王根本不好文道,就算他自己这几年研究宋国诗词,也从没见过对方的名字。
一个从来都不作诗的人,他不相信上京这么多士子一起,还赢不过对方!
“那便分为五局,由朕出题,五局三胜,赵使者可有意见?”赵倜笑道:“听陛下所定。”
耶律洪基摸了一把胡须,扫视一下殿内众人,点头道:“那便开始,朕先出题,此刻正值秋日,百凋谢,唯有菊开,就以……咏菊为题做一首七言绝句好了。”
咏菊七言?赵倜想了想,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那些士子也都现出笑容,显然心中对此早有腹稿,且不说耶律洪基之前有没有故意漏题,这种咏菊的题目本来就是秋天最常见的题材,到了季节都会琢磨一句两句。
耶律延禧这时道:“陛下,要做何种风格?”
耶律洪基道:“咏菊自然豪放一些。”
这时一名士子站起来道:“陛下,臣有了!”
耶律洪基道:“爱卿才思敏捷,赶快说来听听。”
这名士子露出得意神色看了看赵倜,随后便开口吟道:“冷雨欺枝志未休,寒秋独绽韵长留。百凋落吾犹盛,笑对霜天傲九州。”
“不错不错!”耶律洪基颔首,这首七言绝句做的算是工整,也有豪迈,只是用词差了一些,但还算可取。
接着又一名士子站起道:“陛下,臣也来一首。”
耶律洪基点头,随着这名士子吟诵结束,又站起七八人,最后耶律延禧道:“那我也作一首好了!”
耶律洪基道:“吾孙向有文才,作来听听。”
耶律延禧站起身,眼睛望去赵倜,大声开口:“霜天万里任风嚎,独绽寒秋意自高。不向春光争妩媚,孤芳傲立领风骚。”
“好,皇孙做的太好了!”
“不错,皇孙这首咏菊是我听到几十年内最好的一首菊诗了。”
“我看这首不应该叫咏菊,直接叫菊志最好,以菊明志啊!”
耶律延禧拱手笑道:“诸位谬赞,谬赞了。”
赵倜也笑了起来,却是摇了摇头。
耶律延禧看他摇头,道:“赵使者觉得怎样?”
赵倜道:“没有一首称得上豪迈,不过泛泛而已,骨里哪有半点豪迈之意?”
耶律延禧脸色变道:“赵使者说我们做的诗都不够豪迈?”
赵倜笑道:“何止是不够豪迈,简直都不搭边,空洞乏味至极,如此简单的一首咏物诗,都能作成这种样子,这就是上京的士子?”
“你……”耶律延禧恼道:“你还没作呢,怎就说我们的诗不够豪迈?”
“是啊,是啊,你都没作出来,也来嘲笑我们?”一群士子激愤地叫道。
“赵使者。”耶律洪基脸色不太好看,沉声说道:“既然说我辽国士子做得不好,那么便请赵使者作一首吧。”
“咏菊是吗?”赵倜点了点头,看向对面士子:“就叫你们知道什么才是豪迈,什么才是诗意在骨不在皮!”
“你,你赶快作……”耶律延禧气呼呼道。
赵倜笑了笑,站起身走出案外,轻踱了几步,开口吟道:
“百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什么?所有人闻言都愣住,全都不吱声,个个呆怔有些发傻。
对方这首咏菊杀气腾腾,虽然用词极简,语句甚至有些粗糙,但意透诗背,杀气凛然,豪情万丈。
几乎直追唐末大贼黄巢的那首咏菊,但又有所不同,黄巢那首有匪气,以下犯上之意浓重,这首却恰恰相反,透着堂皇,临高启下之感。
耶律洪基吸了口气,这样的咏菊,根本就不用比较,高下一眼立判,大辽这边输了。
他看了看那侧士子,露出一丝冷意:“朕再出第二题,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