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始终悬挂在天际的一轮明月。
从出生及被规划的使命,像明月一般皎洁平静的,悬于澄澈夜空的太平盛世。
那本身就是毫无根据的空想。夜之所以为空,是因为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剩下。
可是哪怕夜色那么的空落,在望向那一轮晶莹的月亮时,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焦灼渴望。
哪怕重蹈覆辙,哪怕再一次被引诱,依旧像最初追逐时那样,朝着那扭曲的月光奔去。
月色盖住了温暖的阳光啊...还是月亮汲取了太阳的光辉而耀武耀威呢?可是那光辉是多么的令人恍惚,好像能够见证所渴望的一切。
再一次渴求触摸的无垠月色啊…
“由井!”
…似乎。有呼喊的声音?
恍惚地抬起头,明明是寂静无声的空洞,眼前却好像能看到破晓前的曙光。
可是那居然不是月亮虚假的光芒吗?
她在迷茫中注视着破口处泄出的温暖光芒,好像只要靠近就能够…
真的可以触碰到吗?
“正雪,把手伸过来吧。”
对啊…是他们啊。
哪怕见证过本质,但是月光笼罩下看见的希望,哪怕假借月亮的光辉,在此刻也无比温柔…像抚过发端的风。
她朝着那束光芒,巍巍颤颤地伸出了手。
原来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光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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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和灶门炭治郎的身影出现在了吉原的大街上。
曾经引人注目的烟花之所,常常游人如织纸醉金迷的销金窑,总是斑斓色彩点缀的吉原——在异化的江户中,也变为了空无一人的居所。
安倍晴明护着灶门炭治郎从狐狸背上跳下。在占地面积不小的吉原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的鬼有多么不容易,不过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了一点备选方案。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把吉原整个掀掉了,实话实说,他不大想这么做。
他的手指按在扇骨上,看着道路旁放置的更注重装饰作用的艳色扇面,再将视线转移到随处飘散的落英上,抿唇笑了。
他的好看是那种不分男女的世俗公认的好看,在成为英灵后因为白狐之子的传说又得到了升华,这样温温柔柔地表现出善意只让人觉得宛如春风拂面,不得不感叹公子清风霁月,绝世无双。
“御主,我记得你对气息特别敏感是吧?”
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也点了点头。
“但这里太空荡了…等一下,好像真的能闻到血腥味!”
安倍晴明的神色严峻了一点。“是英灵。”
“是反抗者吗!对,看起来是同为伙伴的反抗者!”
有着强健肌肉的男子突然从一角的街道处出现。灶门炭治郎能认出这应该是别的国家的人的样貌。他穿的也很少,因此看着有些怪异,但看上去像是饱经沙场的战士。
那些国家的战士会是这种模样吗?还是说因为是英灵所以是有所不同的?
安倍晴明没想到小孩子的思绪已经思考到那么远的地方了。他点了点头,询问道:“你是这片土地上的无主berserker?”
“反抗压迫者的战士即是我!我会反抗所有压迫者!”
看起来和自己召唤的berserker完全不一样,基本上无法交流,只是自顾自地讲着自己的话,不过宁孙先生有科普过,berserker这个词本来意思就是狂战士吧,这样看来,还很清醒的安倍晴明前辈更像是特殊的从者啊…
灶门炭治郎心中自有考量,不过他知道从者之间发生的争斗和交流自己是完全插不上话的,像宫本伊织先生那种完全没有属于从者的自觉的还好,像安倍晴明前辈那种经历了很多事情的强者,用已经经历了一切的态度去观察一切,对于人类的有些情感应该会感觉可笑吧…毕竟已经逝去了,就是手中什么都不剩下了吧?
不,重点的是,英灵都是当时人类之中的顶尖强者,不说自负和自满,但至少应该是特殊的,可是安倍晴明的态度却并非如此。好像世间万物都是他的孩子,对谁都赋予包容。
其实也不是仅限于他一人...灶门炭治郎接触到的所有己方英灵,基本上都抱有这种态度,哪怕是平常总是板着一张脸的源赖光,看见他后面部表情也会缓和一点,有次居然还喊住他给他拿了糖。虽然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给妹妹尝一尝。
但是弥豆子已经是鬼了啊...不需要食物了。
糖是宁孙先生从衣兜里面清理出来的。据他说他也曾经这样哄过小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很怀念什么的样子。
或许他也有孩子吧?或者是需要照顾的弟弟妹妹?
“请问,你有见过行踪比较诡异的人出现在吉原吗?”安倍晴明继续询问着信息。
“压迫者的存在?”明明两人说的不是同一种东西,berserker却神奇地能够听懂。“之前有压迫者的气息出现,但是没能找到压迫者。”
这指的大概率是鬼舞辻无惨吧?
听闻有了鬼舞辻无惨的信息,灶门炭治郎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也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