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端坐在饭菜前的谢兰淑。一小厮快步走进来说道:“梅意姐姐托奴才来回话,三小姐今日在主院里用晚饭,用完饭回宝英院歇息,请侧夫人定时分前去。”
“人定?呵~若我早些去又如何?”
小厮低着头不敢言语,恨不得自己没来过。绿枝瞧着领小厮下去了,送到院门口又塞了几块铜板:“小哥莫嫌弃,拿着吃口茶。”
绿枝走回饭厅时,谢兰淑正夹着冷掉的饭菜一口口吃着。绿枝给燕草使眼色,怎么不热热菜,燕草轻轻摇了摇头。二人都晓得自家主子这是犟上了,默不作声地侍立两旁。
谢兰淑吃了几口就觉腻得发慌,心口发堵,撂下筷子就往内室去了。燕草和绿枝两人低声叫人进来撤了饭菜,都不敢去触这位主子的霉头。
陈岚走到宝英院的时候才酉时末,想着先见见谢兰淑,就问身后的梅意:“侧夫呢?”
这十月底寒风乍起,梅意额上却发了些冷汗:“谢侧夫这会儿估计在撷芳院呢,要么奴婢现在使人去请?”
陈岚这下想起来,她的娇娇夫郎还住那个破院子呢。应了一声,改道进了书房。陈岚从包袱里拿出那封信,拆开来看。
陈峦的字自有风骨,下笔遒劲有力,有着与年纪不符的苍厚郁茂。陈岚暗叹半晌才细细读起信来,这信言简意赅,没有太多的寒暄,主要是劝学。
看到陈峦写奶奶库房里或许有她需要的书时,陈岚惊了一下,自己找书才是这几天的事,陈峦消息也太灵通点了。
接着又看到陈峦写“既去上课,就不该只上一门课…”云云,陈岚放下心来,看来消息也没有那么灵通。陈峦可能是猜到陈岚需要用什么书,才在述职的奏表里塞了这封信,所以这信才走得这么快。
陈岚也是现在才发现原主还有奶奶,从原主记忆里淘半天才想起。这奶奶是一介武娘,除了带兵打仗什么也不通,为人鲁直。从战场退下来之后就窝再自己的院子里种菜,偶尔与老友叙旧。
老太君是世家出身的嫡出少爷,被先帝赐婚给当时的泥腿子新侯以示皇帝恩宠。老太君和泥腿子没有半点共同语言,年轻时就不耐烦应付粗俗的武人,老了更是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先帝给这位封了不世袭的靖海侯,在陈岚没有觉醒的时候,原主一家的打算就是都勒着裤腰带攒一攒政绩等这位奶奶过世就请求皇帝给陈岚一个降等袭爵。不得不说,这陈家人还挺会想的。
陈岚决定明天下午就去给奶奶请安,又翻出纸笔打算练练毛笔字再给陈峦回信。虽说原主从来不给家人回信,但陈岚不可能不回。
正写了没几个字,就感觉一阵香风袭来。谢兰淑悄悄站在砚台旁边,准备磨墨。陈岚立即丢开笔,抱住谢兰淑的腰埋头吸了几口:“你来啦~”声音闷闷的,但语气很跳跃。
谢兰淑也不磨什么墨了,白皙纤长的手顺势插进陈岚的头发里,紧了紧手臂。
吸够的陈岚容光焕发,就着这姿势分出一只手托住谢兰淑的下肢,站起来抱着谢兰淑大步往正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