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破(2 / 2)

倒像是她很关心他一样,祝云时心头一颤,连忙摇头撇清:“你可别误会,我只是顺耳听皇婶婶说的而已!”谢星照不置可否,只紧紧地盯着他。

祝云时被他这炽热的目光看得心虚,只低头去专注地拿药碗,微苦的药味登时弥漫了整个书房。

她被这药味熏得皱眉,忍耐着舀了一勺递到谢星照唇边,却被那道殷红的划痕引去了视线。

她震惊抬眼:“你…你今日就这么出门的?!”谢星照看了她一眼,像是惊诧于她的迟钝,“不然呢?”汤匙碰在碗壁发出一声脆响。

祝云时“噌”地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包一下?”这一看便是女子的指甲划破的,而现下谢星照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是谁所做,不言而喻,而且又伤在这个位置……谢星照却气定神闲地碰了碰下颌的伤口,“包了岂不是更引人注目?”祝云时闭起眼不愿再看,凭她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几乎能想象出来,她和谢星照现在已经被传成什么样子了。

“那你也不能…“祝云时目光一顿,又落在了他手背的抓痕上。“这不会也是我……”

谢星照不置可否,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祝云时更加绝望了,她已经不敢去想,这几日旁人看她的眼神该会有多古怪。

谢星照又反问道:“除了你,还有谁?”

除了她,还有……

祝云时不适时地想起了昨日梅林外看到的情形。她心头一沉,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搅了搅浓黑的药汁,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他轻轻启唇,却没有含下那药汁,只是淡淡地问她:“为什么还来给我喂药?”

祝云时一愣,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

“你不是伤还没好吗?难不成你已经好了?”说着目光便顺着向下,落在他缠着绷带的手臂上。“你昨日说,不想看到我。”

祝云时心头狠狠一跳,她没想到谢星照这般直白地将横亘着的窗户纸捅破了。

她手一颤,生怕将药打翻,赶忙又将那白玉碗放回了桌案上。“昨日……“她绞着绣帕,不知该如何开口。“是我喝多了。”

气氛古怪至极。

祝云时垂眼盯着膝盖上衣裙上绣的两朵盛放的并蒂莲,懊恼着自己一向快人快语,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瞻前顾后的?

她不能这样。

祝云时咬了咬下唇,强撑着对上他灼灼视线,尽力扮作往常轻松自在的模样,语气也轻快起来:"昨日海嫦姑姑酿的梅子酒可好喝了,我就多饮了几盏。不过你没有福气,喝不到。”

谢星照没有去搭理她胡乱扯来的话语:“那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祝云时愣了愣。

“当然。”

她扬唇笑道:“只是你本就是因我受了伤,我已经答应过这段时日会好好照顾你。而且,你可别忘了,离我们和离只有三个月了。”谢星照眸子微暗,“放心吧,我没忘。”

祝云时又端起药碗,将药汁递到他唇边,这回他顺从地喝了。直至整碗药见底,二人都不发一言,书房密闭,感官无限放大,全程只有药匙轻碰玉碗的清脆声响萦绕房中,祝云时越发不自在起来。好不容易喂完了药,祝云时连忙收好食盒,逃一般地离开了书房。走在回寝殿的路上,祝云时垂着眼盯着脚下的石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

古怪,未免也太古怪了!

好在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又抬起头来,恰好见到两个小太监推着板车经过。那两个小太监在她面前停下行礼:“见过太子妃。”祝云时看向板车上的堆叠的废纸。

谢星照身为太子,书房是处理政务的重地,即使是废纸也不得大意,一向是隔一段时日便由宫人统一拿去焚毁的。

只是,他现在伤了右手,怎么会积攒了这么多废纸?她又想起了昨日在他书房卷缸里看到的几束纸。“等等。”她叫停了那两个小太监。

两个小太监不明所以,就见太子妃沉着脸拿起了最上头的一张纸,随后脸色一变。

紧接着,太子妃直接拽着这张纸,气势汹汹地往回走了。两个小太监意识到那个方向正是太子书房,对视了一眼,俱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阵慌乱。

“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好像是吧……”

书房内,谢星照正批复奏报。

突然听到外头传来问砚焦急地声音:“郡主,您不能进去!”“问砚,你敢拦本郡主!”

谢星照脸色一变,但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瞬,房门被"砰"地撞开。

祝云时看着正握着沾了墨的狼毫的谢星照,他面前放着的奏报她虽看不清,却能辨认出其上行云流水的字迹,以及散在一旁的绷带。一股怒火从胸腔漫了上来,她冷笑一声,直接将手中的宣纸甩在他面前。上头字迹力透纸背,笔饱墨酣,哪里像是无力之人写的?“谢星照,耍我很有意思是不是?!”

昨夜所写的几个字映入谢星照的眼帘一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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