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班里就只剩下几个不回家待在教室自修的同学。施辽也不着急,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
刚出门走了两步,看见温斯里在往办公室里搬东西,一个人进进出出,她放下书包道:“老师,需要帮助吗?”
温斯里正俯身搬起一个箱子,卷发被弄得乱蓬蓬的,他显然有些应接不暇:“好啊,你来搬那个,那个不算很沉,多谢你了。”
施辽和他一起搬完最后一个箱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准备走,温斯里却突然把她叫住:
“你等等,我给你拿个东西。”
施辽拿起书包背好,道:“好。”
教室办公室在一楼,站在办公室门口就能看见大半个学校。施辽站在门口,一扭头就看见校门处的庄屏。
令施辽一眼就注意到的是她手里一根比她还高两个头的棍子。
庄屏隔着老远就看见施辽,她很久没见到施辽了,分外想她,冲她招招手觉得不够,干脆端着棍子挥了两下:”阿聊!”
她整个人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软旗袍,细腰长腿,走起路来明明可以摇曳生姿,可她手里偏偏拿着一个奇怪的长棍,一下子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施辽刚想问她拿个这个干什么,她一走近却看见她眼窝处的淤青。
施辽皱眉:“脸上怎么了?”
庄屏把棍子往身边一立,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怎么了,被我爹打了呗。”
温斯里原本想找块朱古力答谢施辽,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了,这会儿听见外面多了一个的声音,他不觉抬头朝外看了一眼。
办公室的窗户框出来一个明艳张扬的女人,和她的一根光直的棍子。
温斯里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中国人好像很少穿这么鲜艳的颜色;第二个想法是,那根棍子莫名其妙跟她还挺配的。
“怎么回事。”施辽问。
“我二姐的婚事让我搅黄了。她对象其实就是一个大骗子,到处搞大女人的肚子,自己收拾不了烂摊子了才从老家跑到上海,却骗我姐说家里遭了荒。要不是我同事之前认识他,我姐指不定被他怎么骗呢!”
“你跟你爹没说清楚你姐对象的为人吗?他为什么打你?”
“你还不知道我爹!他只想把女儿许出去,许给谁可不管。”
施辽心疼地看着她,庄屏根本不在乎:“不用担心,我爹一个烟鬼能有什么力气。”
她晃晃手中的袋子:“来,取点儿书出来我也替你背,知道你放假了书多,我特意带了个袋子来呢。”
“怎么想起来来接我的?”施辽也不推辞,挑了几本薄书给她。
“好不容易放假了能出来,想你了。”
施辽早就习惯庄屏随时随地脱口而出的肉麻话了,她笑了一下:
“拿个棍子做什么呀。”
庄屏闻言很骄傲地把棍子在地上敲了两下:“怕有人欺负你,防身用。”
“多直,多光溜,我劈柴的时候特地找的呢,怎么样,不错吧?”
她把棍子递过来,施辽十分严肃地接过棍子,掂了掂,沉下嗓子:
“此木手感沉实,”她说着,又凑近闻了一下,“经美人之手抚摸,此刻更是香气扑鼻。”
“难不成这是朕的庄卿为朕寻来的沉香木?”
庄屏乐得直拍手。
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见办公室里原来还有一个外国人,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好俊的外国人!”
施辽这才想到她们两个人的谈话可能都能清晰地传到温斯里耳朵里,赶紧去捂她的嘴:
“那是我老师。”
“哦哦。”庄屏一下子敬重起来,施辽刚想说他听得懂中文,庄屏却感到鼻子一股温热,低头一看,流血了。施辽忙让她仰头。
就在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找手帕的时候,庄屏眼前忽然出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甲剪的干干净净的,捏着一团叠得四方的手帕。
温斯里的蓝眼睛里原本波澜不惊,却在庄屏的视线跟他对上的一瞬忽然避开,他偏过头:“用我的吧?”
庄屏不想让自己的新裙子沾血,立即就接过他的手帕:“哦哦,Thank you,Thank you.”
“多谢温老师。”施辽朝他道谢。
“怎么突然开始流鼻血了?”施辽问。
“我也不知道,”庄屏仰着头,声音嗡嗡的,“最近老流鼻血。上回批作业呢,鼻血突然流出来,掉到一个学生的作业本上,那个学生家长发现自己孩子的本子上有血,还把我批了一顿。”
温斯里递了手帕就后退了一步,庄屏以为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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