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也只能让鸿宝帝再多活三年,可想而知现在的鸿宝帝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三年呐……三年便三年吧。”鸿宝帝轻笑一声:“人世一遭,虽诸多不舍,到头来谁不是一场虚妄呢。罢了罢了,此生我也算是无愧无悔了。”
他说完之后侧过头看向夏林,然后对孙思邈说:“这便是叫你来的那小子。”
“小子,还不见过药王爷!”
夏林那上去就是一套乾坤无敌大马屁,弄得孙思邈捻着胡须笑呵呵的,接着他眼睛一挑:“伸出手来。”
这一句话让夏林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于是只能一脸茫然的把手放在桌上,孙思邈搭在他的脉上,笑着问道:“叫我前来是做什么呀?”
“当然是治病救人,我打算弄个医学院,一边种地一边行医,那人口自然就涨上去了,人口多了,赋税就多了,赋税多了,城市就大了,城市大了人口就更多,然后就可以继续垦荒种地,把地种到天涯海角去,到时候再想法子把医学发展起来,让人的寿命更长一点,新生儿死亡率再低一点,产妇生孩子也不用过鬼门关了。别的嘛,倒是没打算靠这个挣钱,挣不了几个钱,还累。”
孙思邈听夏林坐在那一通哔哔,脸都笑得涨红了起来,而鸿宝帝则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夏林使眼神,但实在是不好出言提醒。因为这孙神医其实是有个怪癖的,那就是不管面对是什么名人雅仕、王公贵族,一句话不让他称心如意,他起身就走。还别说,就连鸿宝帝这一代帝王都在孙神医的身上遭过不少失颜面的事,年轻时还未信佛,那时他甚至都能被这孙思邈气到回去掀桌子。
如今听夏林这小子胡言乱语的,他真的是心急如焚,毕竟谁不想让药王爷正经出山呢,从江南道到金陵城怎么也比终南山近上许多吧?
“那若是有一日,你炼出了一枚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你会如何?”
“那玩意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还是得现实一点,不做那虚无缥缈的梦。而且就算有,我也会第一时间把配方贴到满地都是,只要是个人就能炼。”
“哦?”孙思邈倒是好奇:“为何?”
夏林坐在那沉思片刻,咂摸一下嘴:“我又不缺钱,何必为了这东西惹来杀身之祸呢,再说了,天下你有我有谁都有,那除了让大伙儿都活得更长久一些之外,也没了别的坏处。对吧?”
孙思邈此刻哈哈大笑起来,但手却还没有离开夏林的胳膊,这会儿他就又问了第三个问题:“岁中大疫,朝廷下令将疫中村落人畜尽数焚烧,若是你,该如何啊?”
“岁中?就是夏天?那疫病无就是随水来、随鼠来、随蚊来,犯不着全部烧了,牲畜焚烧填埋、便溺以石灰坑储法处置,病人分批隔断,断绝鼠患,污水中则也泼洒石灰去除虫卵蚊蝇,食熟水熟食,保持清洁,施药者以纱覆面,以烈酒洁手。天底下没有什么病能让一个地方的人死干净,让人死干净的病只有一种,叫慌病。若是大面积的疟疾,则可用黄蒿之根茎泡烈酒至酒液翠绿,服之有奇效。”
夏林的话让孙思邈精神为之一震:“嗯?你师从何人啊?”
“赤脚医生手册!”
这句话倒是直接把孙神医给逗乐了:“手册?倒是有空可给我瞧瞧?”
“我这就叫人去取。”
这能叫的人只剩下田恩了,不过他倒也没什么不满,本身就是该他干的事,很快夏林所摘抄截取的赤脚医生手册就被拿到了药王爷的手中。
他这人是个道士,修的就是个随心意,即便皇帝就在身边他也能旁若无人的看起这手抄本。
他一眼便看了进去,甚至还叫鸿宝帝早点回去休息,说什么“我便不奉陪了,你自己回去休息,禁酒,一滴都不成”。
鸿宝帝也颇为无奈,面对这么个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叹了口气便要起身离开。
但谁知这会儿夏林凑到孙大夫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药王爷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年纪轻轻,龙精虎猛的,要那药做什么?”
“争强好胜!”
药王爷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说了一串药方,然后咳嗽一声:“磨粉,合羊油成一钱丸,事前一刻吞服。”
“得嘞!多谢药王爷!”
“不要太过,是药三分毒。”
夏林美滋滋的筹划着等会去弄上一份试试看,而这会儿鸿宝帝倒也看出了他的心猿意马,于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先滚吧,我再与药王爷聊一会儿。”
“那我就先走啦。”夏林连忙起身,嘿嘿笑着,偷感十足的走了。
而他走后,鸿宝帝则好奇的问道:“你问他那三个问题是为何?”
“初心、品格、慈悲。”孙思邈抬起头来:“德之现于体,心虚时脉弱、诓骗时脉短而平、起杀心时脉急而冲,方才问他那三个问题,他脉搏明显变得韧而有力,此为定心之脉。说明他所说即为他所想,所思所想,合而得一,发于心则现于体,若是他诓骗糊弄,即便是你在,我也会起身便走。”
孙思邈笑着说完之后,扬了扬手中的书:“这个,奇书。我得回去研究一番,明日再聚。”
说完他都不管鸿宝帝了,自己起身便带着冬